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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平安正好错过这一幕,张大小嘴儿,疑惑不解地搓了搓双手的粉末,“爹,坏了,变成粉了,不见了。”
关有寿敬畏地看了看四周,随即看向后面大山,立即摁住她,父女俩跪在地上,“安安,快磕头。”
“啊?”
“听爹的,快磕头。”
于是柴房附近,两道一大一小的身影一直跪在那磕头不止……
关有寿一边磕头,一边絮絮叨叨念着,“菩萨保佑……黄大仙保佑……小人无状,小女无辜……”
他身边的关平安一边磕头,一边小眼神担忧地看着她爹,怎么办呢?她爹额头已经都是汗和泥土。
还有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让她爹吓得脸色发白,又是祈祷各路神仙,又是求饶?
她姨娘的小葫芦怎么会突然不见?以前她贴身佩戴不是一直都好好的。
难道是存在世间太久?
可不对呀,这是玉,是石头,又不是绸缎,又不是宣纸,别说过了千年,就是万年,石头真会风化?
关有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恭恭敬敬地祈求完他所认知的一路神仙鬼怪之后,搂过女儿,小心翼翼地将她脖子下的绷带结打开。
就这一条绷带,是他厚着脸皮缠着人家老大夫不放,才扎了两圈,可现在他无比后悔,自己早上哪根筋犯了抽。
瞧,打开一个结好费劲的!
好不容易松开结,关有寿解开绷带一扔,掀开闺女脑袋后那块纱布,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只见上面还有些药膏残余,伤口全无,那么一道口子,已经平滑无比,要不是头发被剃了一块,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这是好了?
关平安见她爹双手一直哆嗦着,顿时也跟着他屏住呼吸,哼也不敢哼一声,紧张的盯着她爹。
关有寿擦了擦双眼,再看,没伤口,又深吸了口气,闭了闭双眼,再睁开,还是没伤口。
此刻他是又惊又喜又愁又带着松了口气——那小小的锦囊一消失,自己再也不用心存顾忌。
唉……
关有寿内心的感触一时无法描述,一把捞起闺女入怀,深吸了口气,重新替她扎好绷带。
这回得小心点,过个三五天,自己找个时间再独自带上孩子去县城绕一圈,再也不能马虎大意。
“爹?”
听到女儿不安的声音,关有寿安慰地拍了拍她,悄声吩咐道,“对谁也别说刚才的事儿,连你娘也不行。”
“爹,小葫芦呢?”
“那就是个假货,时间一长,被风一吹就散了,以后爹给你找个真的,更漂亮的,别说风一吹,就是放水了也坏不了的给你。”
说着,关有寿重新替女儿挂好荷包,整了整父女俩衣裤。
关平安见他无意实情相告,乖巧地点了点头,抱紧他脖子。
她这要是真的六岁,一定会相信,可又如何?
——宠着她,疼着她的爹说一就是十,她这当女儿也会替他划上一笔,就让它变成妥妥的十。
“哎哟,快天黑了,你娘咋没出来找咱爷俩。
好闺女,冷不冷?快抱紧爹,爹要带闺女跑喽。”
随着关有寿的话落,关平安顿时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嘴里配合着喊:飞喽,飞喽……
恍惚间,那一身青色长袍的男子,就是这么抱着年幼的她,在漫天雪地的院子施展着轻功,逗乐年幼失牯的她。
屋檐下一脸温柔的师娘一个劲儿念叨着,别吓着孩子,别冻着孩子,别……
而此刻,三间屋前面,她的娘就一脸笑意看着他们父女俩人跑近,她的哥哥奔跳着迎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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