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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三个月转瞬即逝,香水的配方分析与复原十分顺利,我的技术重点放在分析上,复原部分是作为副手,与非衣的工程师共同完成的。
成果提交,我以为可以尽快回到唐韵,不料等来的却是一纸申斥,非衣高层认为我的技术分析有误差,导致复原出的香方与原香方并不一致,同时,怀疑我有技术盗窃的嫌疑——窥伺他们商业秘密的不是程嘉溯,而是我。
我被暂时控制在非衣提供的宿舍,不得与外界联系、
得不到外界消息,一切全都失控的感觉令我恐惧而心浮气躁。
连续三个月的高强度工作,长期不见程嘉溯的寂寞,很久没有亲密举动来排解压力,裴令婕鄙夷的眼神,非衣员工并不友好的态度……种种委屈涌上心头。
我缩在角落里,压抑着哭声,泪水开了闸门一般无声无息地滑落,完全止不住。
哭了可能有一个小时,口干舌燥,眼睛肿痛,我这才抽抽噎噎地停下了哭泣,挣扎着给自己洗了脸,在发泄后的空虚中,不安地睡着。
当晚我就开始发烧,但我是被看管起来的人,非衣员工视我为仇寇,并不愿意理会我,因此也不知道我的状况。
我躺在床上,唯恐自己孤独地死在这里。
病痛对心理影响极大,尽管只是发烧,我却想到了死亡,跌跌撞撞地在房间里找到纸笔,强烈的晕眩中,眼前一片光怪陆离。
我看不清自己写了什么,只能凭借本能,勉强维持着笔触,颤抖着写下一封遗书。
我将我的全部财产留给父母,希望程嘉溯找到比我更好的妻子,但无论如何不要是裴令婕——她先是因为利益抛弃程嘉溯,后又因为私人恩怨置我于死地,这样的蛇蝎美人,配不上他。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睁开眼,目光所及,一片雪白,耳鸣仍在,程嘉溯的脸忽然出现,胡子拉碴,双眼泛红。
他激动地说着什么,我努力倾听,却因为耳鸣而听不清。
我突然难过地哭起来,抬起手想要抹掉眼泪,才发觉手上扎着针头——所以我是在医院?
程嘉溯按住我的手,俯身抱住我,一边说着什么,一边替我擦泪。
随着意识逐渐清醒,我听到他在说,“别哭,别哭,我在。”
恐惧的心终于找到了可安放处,我带着哭腔低喊:“你怎么才来!”
程嘉溯蓦地扭头,不让我看见他失态,好一会儿,才带着温柔笑意回转过来,安慰我:“我这不是来了么?你生气,等病好了再发火,好不好。”
病房门被推开,周经理提着食盒进来,笑道:“你可算是醒了,这两天阿溯都急坏了。”
“两天?”
周玫点点头:“是啊,你高烧昏迷两天了。”
我顿时心疼起程嘉溯,却又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哭得浑身颤抖。
之后,我催着程嘉溯去休息,周玫带着她的助理照顾我盥洗,又喝了一盅鸡汤,她才跟我说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工作强度太高、压力太大,我本就处在精力透支当中。
非衣霸道的做法令我惊怒交加,一急之下就病了。
而我发烧的事情,非衣的人员并没有及时发现上报,还是程嘉溯联系不到我,逼问裴令婕,才知道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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