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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清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竟然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烛火下,有人露出雪白的脖颈和胳膊来,他只能看清朦胧的侧脸,可已经是让他无所适从。
此刻他进退皆不可。
沈南星几次尝试给自己上药,却总是不得法,最后叹了一口气,“冯大人,你能帮我上药吗?”
此刻那些小丫头怕是都睡下了。
她也实在是没有麻烦旁人的习惯。
冯清下意识清了清嗓子,轻声道,“好!”
可他还没走两步,腿上便传来了一阵刺痛,想来是今日冒着雪,穿的单薄,在马车飞奔许久给冻到了。
他几乎站不稳。
沈南星听到了冯清那边传来的闷哼,转头看他脸色不好看,也顾不上自己衣衫半开,忙上前扶住了冯清。
“腿疾犯了?你应去歇着的!”
说着扶着冯清坐在高椅上。
此刻的冯清当真是好大的没脸,沈南星那雪白的脖颈和臂膀就在自己眼前,他纵使是太监也做不到心如止水。
只能转过脸去,“我在等消息,且这消息对你来说也十分重要,自然是不敢歇下。”
沈南星坐在旁边的高椅上,问道,“什么消息?”
“秋菊的消息。”
沈南星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你在正阳大街上留了人?”
冯清微微点了点头,伸出手来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腿,“我的腿没事,左不过一会就不疼了,你的伤,我与你上药罢。”
沈南星却道,“我先瞧瞧你的腿。”
冯清的面容却严肃起来,“不行,你的伤更重要。”
沈南星想说自己身为医者,还有被伤者摆弄的一天?可看着冯清那坚定的眼神,也不好说什么了,将那药膏往冯清手中一塞,“那好罢,等你上完了药,我在瞧瞧你的腿。”
冯清这才应下来。
屋子里点了不少的烛火,甚是明亮,沈南星微微侧过身,将身上的衣衫脱下来,只留下主腰。
露出后背上的大片肌肤。
冯清伸出手指来,在那药瓶里挖出豌豆大的白色药膏,涂抹在掌心处,然后小心翼翼的压在了沈南星的后肩处。
那里有块淤青。
“这伤是如何得来?”
沈南星摇了摇头,“忘了,那个时候太乱了些。”
她只想着秋菊了,好像真的给忘了。
冯清的手掌心有些发疼,贴在她的肌肤上,伤处,让她觉得有些疼。
可疼也好,总比她身上一点疼都没有的好。
冯清的手掌心在缓慢移动,“沈姑娘,将后背给人瞧,并不好。”
“可这屋子里除了你没有旁人了,况且治伤,没有这么多的男女大防。”
沈南星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冯大人还是太监,就更不用忌讳了。”
就像是当初,顾家庄的众人在知道冯清是个太监后,他住在沈南星家里也没有人会说什么了。
冯清的呼吸一窒,“可沈姑娘也别忘了,我是喜欢沈姑娘的。
人人都说我们阉人不是男人,可我们终归还是人。”
沈南星愣了一下,小声嘀咕着,“我没不把你当人啊!”
这话冯清是听到了,他觉得有些好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仍旧在心底叹了口气,沈南星仍旧是心里没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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