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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主簿徉怒,道:“你这是看不起我?”
凌老爷心里冷笑,嘴里却道:“哪里的话,只是我那女儿在大人那给您添麻烦了,平日里吃喝嚼用都得大人出不是。”
雷主簿方打着哈哈道:“那我就不客气了,给月儿添件衣裳。”
凌老爷道:“我女儿有造化,能陪伴大人,是她的福气。”
雷主簿嘴角弯弯,眉开眼笑的道,“哪里哪里。”
二人客气推让了一番,雷主簿方把银票袖到了袖子里。
又端起了茶轻轻啜了一口,这才放低了声音和凌老爷说起今日来的目的。
“我今日在衙内听得知府大人使唤官家去放掉手上的地,心下觉得奇怪,下晌花了大价钱请了莫师爷去得月楼吃了一桌上好席面,三壶酒下了肚莫师爷这才开了口,透露知
府大人某了个三品的京官,怕是等不到过年就要上任了。
如若不是我今日舍得本,那姓莫的又一向嘴紧,没得知府一挪,我们都得扯到皮肉。”
雷主簿有些得意的说道。
凌老爷大惊,道:“这么快,三年任期还未满,这知府大人是使了什么手段,得个什么好缺?竟舍得离了扬州府,要知道扬州的富庶一年至少能捞上一万两银子。”
雷主簿撇了撇嘴道:“在这些个人眼里,京里的官儿势必比外放地的地位高了去的,更何况知府大人在这一年多来也捞够本儿了,听说是往上头送了两匹马,又使了好些银
子才活动下来的。”
雷主簿说到这儿想起凌老爷往年子也没少给自己送马,一时老脸有些微红,忙端了茶喝。
凌老爷沉吟片刻,道:“大人可知新任知府可有了人选?”
雷主簿朝着凌老爷嗤笑,道:“凌兄未免太瞧得起我了,我一个小小的主簿,哪里能晓得这些个大事,就这都是费了好些功夫才得到的消息,还是看在你那女儿份上,这才
巴巴跑了来。”
凌老爷忙陪笑:“大人妄自菲薄了,满扬州府谁不知道雷大人威名,只道流水的官府,铁打的主簿呢。”
雷主簿哈哈大笑,“凌兄,明明是流水的知府,铁打的凌家,你当我不知道呐?”
凌老爷讪笑,“大人言重了”
。
雷主簿道:“你我二人唇齿相依,你且放心,任他是谁,到了我们地界儿,就是再馋的猫,我们也只管喂饱了,方才好行事。”
凌老爷连连颌首,道雷主簿所言极是。
心下却对凌太太佩服万分,竟被凌太太猜了个准儿。
虽觉凌太太容色欠缺,到底心思手段不一般,一时觉得当初娶凌太太是个好主
意,得亏当年自己没有嫌弃她容貌不出色。
二人又说了半晌的话,雷主簿听了一匣子奉承,这才满意的抚抚袖子要离去,凌老爷挽留用了晚膳,雷主簿却道方才与那吴师爷喝了几盅,有些掌不住,要回去歇了。
凌老爷这才罢了,又招呼了小顺儿给雷老爷备轿,雷主簿却道不用,走着醒醒酒。
径自抬了脚出门。
出得门来却不着急往家走,袖里揣着的几张银票,方才没有好意思细看,这会子拿出来一瞧,五张整整齐齐的百两银票,雷主簿方才满意的露出了笑容,又想起家里那个妖精,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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