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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鸟此时已经放下了枪,他看得出来,天一根本没有逃跑的打算。
“你究竟要干什么?”
虽是这样问着,但鲸鸟还是替天一把门推开了,随后跟着他一起走出了书店。
外面是天空阴霾,北风凛冽,只穿着衬衫西装的天一明显有些打哆嗦。
他将铁桶放在地上,拿出一个煤油打火机,点燃了手中的一本书。
继续着刚才的话,天一说道:“所以,人类也是一样的,以任何一个普通人类的观点出发,只有他自己才是其人生唯一的主角,其他人,无论再怎么抢眼,也不过是配角罢了。
而正义也就成了很主观的东西。
乱世中成长的孩子,盛世中成长的孩子,贫民窟里长大的孩子,王公贵族的后裔……接触到不同的层次,被灌输不同的价值观,最后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正义。
鲸鸟,你以为你在做的事是对的,也只不过是因为,那符合你心中的正义而已。”
鲸鸟冷哼一声:“那么……你的意思是,你滥杀无辜的行为才是对的?”
天一将那本已经被烧焦了一半的书扔进了脚边的铁桶中,“我可没有杀他们,自十二月五日来到北海道那天起,我从来没离开过书店,最多是到门口来烧烧书,签收些外卖,你怎么能说我滥杀无辜呢?”
“但案件全部是由你操控的!”
“是吗?那么,你有证据能够证明吗?即便那些人死而复生,他们也会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指使’他们去做杀人这样的事情,我只是让他们做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作为交换,他们可以听我说有些有趣的消息,或是看我手上的这些书。”
鲸鸟的视线不自觉地望向桶里那本几乎被烧尽的书,冒出的烟中,竟透出淡淡的紫色。
“这些到底是什么书?”
天一仰头望着天空:“这些书,记载着人的‘罪’。”
他深呼吸了一次,眼角瞥了一眼桶里的灰烬:“贪婪宵小之辈,悬尸于众。”
鲸鸟闻言心中一怔,松尾的死相从其眼前闪过。
天一又将第二本书扔进桶中,这次冒出的烟中有些许的橙色。
“暴戾凶横之徒,乱刀分躯。”
鲸鸟瞪着牛眼,上前一把抓住天一的领口:“除了松尾和三浦,你手上还有两本书是谁?你还杀了谁?!
是不是把池田也杀了!”
天一笑着,随手把第三本书也扔进桶里,红色的烟雾升腾而起:“怠惰纵欲之人,开膛破肚。”
他盯着鲸鸟的眼睛:“这本书的主人确实叫池田,但不是池田望,而是池田猛。”
鲸鸟咬牙切齿道:“你这混蛋……”
天一举起最后一本书:“这才是‘懦弱善妒’的池田君,放心,他还没有死。”
但两秒后,天一还是将这本书扔进了燃烧的桶中:“可惜,他疯了,‘生不如死’。
所以说,他这本书也没什么用了,后面的内容都是些看不懂的疯言疯语,哦,对了,他是昨晚回到家看到了一些事情,受了刺激才疯的,今天还没去上学呢,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啊……”
鲸鸟松开了天一,往池田家的方向狂奔而去,嘴里骂着:“可恶……”
天一整了整领口,朝着鲸鸟的背影疯狂地笑着:“你现在明白了吧!
何谓正义!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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