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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擦着土和石头,划了好几道口子,总算是被拽到路上。
黑咕隆咚的,不知道到底是谁搭救了自己。
其实他倒不是想着继续活下去,只是想着问问这个人,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这档子事情的。
这个声音挺尖利的人个子够锉。
比个水缸高不了多少,叫人感觉好像是蹲着的人。
这人拽上了文宏章,满意的松了口气。
感叹着说:你小子还挺沉的啊!
怎么着,想死了?我好好躺在道边上睡觉,你给了我一脚。
我还准备问问你,踢我干什么,结果我等了半天没有见人。
爬起来看也看不见,就听见坡下头有个人在哼哼,我把我腰上缠着的烂布条搓成的绳子扔下去,还真就拽上个人来。
文宏章:我不想活了,爬上来就为问清楚你个话,刚才的那几句是不是你哼的?你这编排的不是我吧?
那人嘿嘿笑着:我又不认识你,我编排你坐什么。
我睡着舒服了就哼唱三五句,怎么就能是说你?
文宏章:行了,我问完了。
我寻死去。
对方:你没人拦着,记得剥光自己的衣裳再死啊!
要不浪费了,好好的衣裳叫狼虫虎豹撕吧烂了,就不能穿了。
人死了反正也没什么感觉,衣裳也没招谁惹谁,为什么要跟着烂掉?
文宏章:行,我连命都不想要了,还在乎这几件衣裳!
哪知道那个人这只是开了过格的玩笑。
等到他往下跳的时候,脚底下叫人拽住了,说的确切些事叫根绳子给拴住了。
再一次,他叫头朝下挂在了坡坡上。
润成没等师父接着说,就问了一句,是这个看不机明的人拽住你了?
文瘸子:还能有谁?
那个人又费了好大劲儿,把文宏章拽了上去。
他这下累的瘫坐在了地上,冲着文宏章叫唤:脑子坏了?你真的要寻死?叫我连着两次往上拽你?
文宏章:要不你不要拽啊!
对方爬到了文宏章跟前,拿着个东西就抽他的脸,闻着味道好像是只鞋子,酸臭酸臭的都呛人。
一边抽还一边嚷嚷:你死都不怕,肯定也不怕我用鞋底子抽你,来,我今儿就用我的烂鞋底子抽醒你,再问问你有什么事过不去了要寻死。
文宏章叫对方左右开弓抽的两个脸上火辣辣的疼。
不过脑子清醒了不少,他想,对呀,我还没闹清楚家里人怎么死的,我死什么?就是闹清楚了,不也得报仇不是?
文宏章坐起来:行了,我不死了。
你歇歇吧,也不嫌手酸!
对方:碰上什么事了?非死不可?
文宏章把自己这几个月走了回来却看到家破人亡的事情,跟对方说了,对方嗯啊了几声,突然插了一句:朝廷在剿革命党!
文宏章:剿革命党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对方:这叫杀良冒功!
他们把平常老百姓悄悄杀了,毁尸灭迹,就跟上头说是,死的都是革命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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