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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茱儿气喘吁吁地跑到北镇抚司衙门,被两个守门的衙役拦下。
“站住!
你是什么人?敢闯镇抚司,不要命了吗!”
若在往日,吴茱儿看到这些凶神恶煞的官差一准胆怯,此时的她却凛然不惧。
“我要见你们岳统领,麻烦帮我通报一声,就说从应天府来的吴茱儿找他。”
“可有名帖?”
“没有,你们跟他提我的名字,他就知道我是谁了。”
两个衙役对视一眼,嗤声道:“想要求见岳统领的人不知有多少,要是来一个我们报一个,还不得累死。”
吴茱儿看出来他们是想要好处,不愿意同他们多做纠缠,直接掏出早上汪儒林退给她的银票,一人塞给他们一百两。
两个衙役被吴茱儿的出手阔绰镇住了,当即换了一副嘴脸,和颜悦色道:“姑娘在此稍等,我们这就进去禀报。”
……
岳东莱因为吴茱儿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找了她一宿没合眼,这会儿坐在公案前,正昏昏欲睡呢,忽听得底下有人禀报,说是一个叫吴茱儿的年轻姑娘在外面求见。
“你说谁来求见?”
岳东莱还当自己发梦呢。
“她说她叫吴茱儿,是从应天府来的……”
岳东莱猛地站起来,正要往外冲,又刹住了脚,坐了回去,故作淡定道:“请她进来。”
他不能表现的太过急切,以免被人看出来他早就知道吴茱儿的身世。
衙役听命去了,不多时,便领了人进来,岳东莱瞧见吴茱儿人影,悬了一夜的心总算落到实处,脸上未露分毫异样。
“吴娘子昨日为何不告而别,我不是说好晚上带你去见厂公吗?”
吴茱儿来时路上已经打好了腹稿,见到岳东莱还是忍不住紧张:“岳统领不必再糊弄我,昨日你酒后失言,我知道千岁爷出了事,被卷进毒害万岁爷的案子里去了。”
岳东莱脸色忽变,语气不善:“你既已知道,还来找我作甚?”
吴茱儿鼓足勇气道:“我想请你看一样东西。”
说着,她俯下身,提起裙摆,将左脚白袜解开,挽起衬裤,缓缓直起腰,侧身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上面赫然有一枚铜钱大小的红色茱萸胎记。
岳东莱极力压住上翘的嘴角,露出一副震惊的样子。
吴茱儿揪紧了裙摆:“昨日我听你说,千岁爷的亲生女儿左脚脚踝上有一枚红色胎记,形似茱萸,是不是这个样子?”
岳东莱起身绕过公案,大步来到吴茱儿面前,蹲下来仔细查看那枚“胎记”
。
“恕岳某冒犯。”
吴茱儿提心吊胆,生怕他看出破绽,但见他伸手触摸她脚踝上的胎记,强忍住没有闪躲,他的手又冰又凉,害得她浑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岳东莱用力摩擦了几下那红色的茱萸,确认它的的确确是长在她身上的,忍不住扬起嘴角,随即沉下脸,起身盯着吴茱儿,目光犀利。
“你脚上这枚胎记,与语妍脚上的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深浅略有不同,吴娘子,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吴茱儿硬着头皮道:“我觉得,我才是千岁爷的亲生女儿,语妍她……是假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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