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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秀才笑了,道:“阿公不忧心,小郎也不担心。
我们一老一少,左右帮衬不上,暂且做一对闲人袖手旁观如何?”
沈计点头,暗下决心好好念书,不负兄嫂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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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娣在前院边扫地边听动静,直扫得尘土飞扬迷人眼睛,她自个倒是一无所觉,自顾自埋头将角角落落扫个干净,眼见一人立在自己跟前,心里暗道糟糕,扫把却直朝来人裙摆招呼了上去。
齐氏挎了篮子穿得齐整上门,迎头就是漫天泥尘,所幸米糕拿粗布盖着,没有弄脏。
又气又急斥道:“你这个丫头好不晓事,洒扫洒扫,你也不洒点水,扬得一片尘土。”
阿娣眨了眨眼,记起齐氏来,这是自家郎主的亲娘。
自己没等到货郎,倒把货郎娘子给等到了,也不知她会不会与自己的换鸡内金?又想起她是个爱哭的,上回来就哭了好久,这回……偷偷看了肯齐氏,果然又没个笑脸了。
阿娣顿时怕起来,扔了扫把,一溜冲回院中,一气跑到何栖身边喘着粗气道:“娘子不好了,郎主的阿娘又来了,又是要哭的模样。”
何栖将一只包好的粽子放进清水中,沈拓透过口风,说他们离家时齐氏上门来找,因此并不惊讶,笑道:“婆母来了,你慌什么?”
阿娣拍了胸口,道:“我怕她得很,立她面前手脚都绑了似的。”
何栖教她道:“婆母不是寻常来客,你这样将她撇在院外,未免失礼。”
阿娣自知有错,再见齐氏时便揖礼赔罪。
齐氏被冷落在院门外,气得脸都青了,欲发火又记起自己是来修好的,忍气对何栖道:“她来了这般久,还是乡野丫头的举动,半点礼数都不懂,媳妇怎还没教好她。”
何栖领她进屋,回道:“许是乍见婆母,心中激动,这才失了礼数。”
齐氏挨着案几坐了,接过果茶,笑道:“是我白担心呢,生怕她无礼得罪了人,让你与大郎为难。”
何栖谢道:“劳婆母挂心。”
齐氏又问自己做的衣裳可合身。
何栖道:“婆母用得好料,大郎与小郎爱惜,都舍不得穿呢。”
齐氏听了心里窃喜,嗔怪道:“衣裳的料再好,因为爱惜不穿,放着反倒霉坏了。”
又将带来的篮子掀开粗布,让何栖看里面软蓬蓬的米糕,道,“这是我阿娘传我的手艺,香甜可口,费了好些糖霜、蜜枣。
幼时家中,一年都不见得能吃到一回。”
何栖道:“婆母来家便是,又带东西来。”
齐氏嘴角含笑:“媳妇说得见外,不过做娘的带些吃食给亲儿。”
左右看了一眼,问,“如何不见小郎?”
何栖道:“小郎在写字,我已经遣了阿娣唤他来。”
沈计对窗写字,哪里没看见齐氏上门,只拖着赖着不肯过来。
等阿娣喊他,实在混赖不过去,这才心不甘情不愿起身去见齐氏。
出门前又对何秀才道:“阿公,我去去就来,墨还没写完哩。”
何秀才暗地叹气,点头应允。
沈计一路走一路想:阿娘无事从不登门,今日来也不知为着什么。
莫非她知道阿兄与嫂嫂买船的事,上门来问个究竟?如果她试我,我一定不能露了口风。
若不是为船,就是在李家跟人吵了嘴,来找阿兄撑腰。
又或者听了什么人的挑嗖,来找嫂嫂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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