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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千洐心头猛地一抽,骤然勒马。
这几日,他一直有意躲着她疏远她。
昔日她长相丑陋,她扮作小宗,他与她朝夕相处,自由自在,怎么逗她都不尴尬,可如今她换了那么一张脸,他却浑身不自在——因为他不能忽视,她是个女人,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女人。
他怎么能还像大爷一样奴役她,还能耍赖装睡让她给自己上药、偷偷找借口搂她吗?
有那么一瞬间,他宁愿没有见到她的真容,便还能如往常那样,与她亲密无间。
可如今……为何他会觉得,若他此刻不回头,便会错失什么?
不能回去,不能去!
有个声音在心里道:步千洐啊步千洐,你不过五品,无权势无蒙荫,如何护得住她千金娇躯?她又如何看得上你这粗莽浪荡的武夫?
可他却听到自己声音从未有过的决绝:“你们先行,我随后就到。”
而后他调转马头,朝城门冲去。
破月刚走入城门数十丈,便听到身后马蹄纷乱如鼓擂。
她下意识便靠到街旁躲闪,正欲回头,那马蹄声却闪电般瞬间已至身后!
她身子一轻,已被人大力从地上捞起,马儿四蹄如飞,越过那人熟悉坚实的肩膀,她看到容湛等人惊讶的脸越来越远。
“怎么了?”
破月诧异地望着他。
他却沉默着,沉默着。
从来漫不经心的容颜,头一回绷得死紧,甚至连额上青筋都微微凸起。
他的手搂着她的腰,格外地紧,隐隐有些生疼!
破月下意识就往外靠,却被一股更大的力量,紧扣在他的胸口。
她趴在他胸口,完全不能动了。
他抱着她,马儿一直跑一直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久到破月都有点害怕了,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他。
他却忽然勒马停住,抱着她跃下了马背。
破月勉强站定,发现周遭是一片荒野。
大约也遭受过战争的洗礼,田地已然荒芜,山林也被烧尽,光秃秃一片。
天地间只余苍茫,四野无人,只有他们俩。
他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破月疑惑地抬头。
不等她抬头,步千洐沉着脸,瞪着眼,嘴已经重重堵了上来。
像是饥渴了许久的人,他的吻明显透着慌乱,透着急切。
他用力含住她的嘴唇,又舔又吸,全无章法。
破月嘟囔含糊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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