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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
秦亦清还挺高兴叶代依能说这话,回头拱手道:“叶宗主所言极是,孤竹家风清正,君子卓雅,自然不会做出这等强抢人妻之事,可能胥山君哪里误会了……”
秦亦清一边说着再回头,突然,话音就卡住了。
他眼看着凤起泪眼婆娑,如痴如怨,那简直美得令人心醉发狂,可是……她看的不是他,也不是叶重琅,而是……叶代依?
为什么?
气氛渐渐变得有些诡异,凤起那双眼睛清澈透亮仿佛会说话,将一腔痴恋求而不得诉说得淋漓尽致,错不了也假不了,可她若是哀求叶代依替她做主转嫁叶重琅,那也不该是这样的眼神,这样更像是……
秦亦清越看越觉得诡异,转头再看身后,只见孤竹那些弟子一个个面露尴尬,竟然不敢坦荡面对这一幕,很明显,这里面绝对有内情!
什么样的内情能让孤竹弟子也不敢坦然面对?什么样的内情能让叶代依也哑口无言,而且那面色青灰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气绝身亡,震惊,愤慨,又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言之隐,他从没见过一身清正坦坦荡荡的叶代依有过这种难堪又复杂的表情。
而事实上,秦亦清摒弃前嫌是有原因的,一来是因其貌美,榻上尤物秀色可餐,既然已经花了银子到手了,哪有拱手让人的道理?二来,他还发现,此女虽柔弱纤细,但时不时泄露出来的机灵气是暗藏大智慧的,一个不蠢的女人,玩起来别有一番滋味,兴许还有更大的用处。
虽说有点儿水性杨花,但带回家去好生调教一番,还怕她能翻了天不成?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转而攀附叶重琅,里面竟还有内情?如果牵扯上了叶代依……
凤起是给足了众人心思百转的时间才回神,她看了看叶重琅,目光却未停留,看向秦亦清,又似乎心不在焉的总往叶代依身上瞟,随即幽怨万分的委了委身,抽泣哽咽道:“多谢秦公子错爱,我姑父也是怕我误了终身,才将我托付给秦公子,但是……我早已心有所属,此生就算不得嫁,也愿守个清白无悔。”
秦亦清的脸颊抽了抽,却仍旧坚持道:“可是倩儿姑娘,婚约这种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已行纳聘之事,我对你确实一见钟情,放眼寻常百姓家,一万两巨资纳聘已是史无前例……”
凤起随手在怀里一掏,掏出一张银票捧给秦亦清,“公子的深情厚谊,我无以为报,此将彩礼奉还,承蒙错爱,有缘无分……”
话没说完,但事实上这已经把话说绝了。
然而,待秦亦清看清凤起手中的银票,忽觉无形中的一个耳光,打得他猝不及防。
五万两,随手掏出来的。
他见过那家的家境贫寒,那一万两如同金山银山一般砸下来,安万田当即腿一软还给他跪下了。
那一万两自然没在她身上,那么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脱身的余地,更不可能把那一万两退回来,可是……随手一掏,五万。
“宗主?!”
突然,孤竹弟子一声惊呼,凤起转头,只见叶代依不知何时转过身去,低着头,隐隐见得淅淅沥沥的血滴在了脚边,也不知道他这一会儿都想了些什么。
凤起似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但随即又强行止步,那一腔情切欲言又止,简直就是昭然若揭的表白,而且是……求而不得的苦情。
秦亦清终于是看懂了,他接过凤起手中的银票,向后退了两步,忽觉心里甚是膈应。
如果只是水性杨花也就罢了,他比不过叶重琅谪仙身姿,修为深厚,家世显赫清白,被人抢走了想要的女人,那不冤。
可如果那女人早就被叶代依那个老匹夫给糟蹋了,又搅合到了他们叔侄二人之间……还有比这更恶心的么?他算什么?冤大头还是跳板?
而再一想起那些娇羞腼腆均是故作姿态,清纯绝美也是污浊外皮,那懂事识大体不过是另有手段,就连所谓的机灵与大智慧也尽是婊子心机,秦亦清一时间恨不得挖了自己那双眼,他怎么会想把这种女人带回家?!
突然,一缕冷寒的目光落在了凤起脸上,凤起知道,那是叶重琅在看她,他心里想什么,她自然从来也没猜到过,但是……骚年,你这时候可别说话啊,我承认我怕你,你一开口说话,我八成接不住招。
“我早就知你心仪何人,也早有言在先,你若有心,便随我回孤竹,孤竹不会亏待你。”
隔山打牛,先把秦亦清撇开,漂亮!
含糊其辞,不说你到底是想娶还是成全,天才!
虽然语气特别的煞风景,还是像捡了条毛毛虫回孤竹,但凤起松了口气,好在没有针对她。
只不过,骚年,你就算现在试图撇清,事已至此,一顿打你是逃不了了,而且,你叔父叶代依那心思细腻得跟猫毛一样,你这么说,他会乱想,一乱想就会想多,一想多了桩桩件件都是戳人心窝的毒针,他真会气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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