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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宿醉的夜晚,时敛森在小酒馆喝得不醒人事之后,直接由酒保搀扶着回到车里,他放下椅背,索性在车里将就了一夜。
仿佛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在头痛欲裂中醒来,他迷迷瞪瞪睁开眼,胃疼得直冒虚汗。
窗外的路灯还亮着,零星的小雨飘在玻璃窗上,从里头望出去,整个城市如加了滤镜一般,面容模糊。
他抓过扔在副驾驶上的手机,想要看一下时间,却不料发现与林鹿的通话还未挂断。
他欣喜若狂,顾不得胃继续抽搐着,小心翼翼将手机搁在耳边,以为换来的会是林鹿的呼吸声,亦或仅仅只是无声。
时敛森不抱希望却依然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林鹿?”
仍是叫她的名字,低声呢喃。
“嗯!”
林鹿警惕地回应,传至时敛森的耳畔,是她轻喘急促的呼吸,以及莫名的如释重负。
未等时敛森开口,林鹿似乎强力压制住那股手足无措,说话声里泄漏出一丝无助和几不可见的啼哭:“你在哪里?我找不到你!”
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时,实在没能忍住急躁,直接是低吼了出来。
“我?”
时敛森一时没反应过来,单手按着突突跳痛的太阳血,极力想让自己的思绪回到正轨,奈何酒实在喝得有些过头,甚至都回忆不起为什么他会睡在车里。
“两个小时前,你拨了我的电话,却一直在说醉话。
我很担心你,而你却抢着手机,根本不肯让旁边的人告诉我你在哪里。
你还好吗?”
“我不好。”
时敛森实话实说。
“你在哪里?”
“我在车里。”
“是你常开的那辆吗,可是怎么不在家?”
“我不想回家。”
突然一个战栗,时敛森质问:“林鹿,你这是在哪里?”
“我在你家门口。”
林鹿说时沮丧,已经守在那里一个小时了,联系不到他,她只剩下唯一一种最笨的办法了。
是了,她离开的那天,将家里的那把钥匙留在玄关处的鞋柜上。
时敛森好气又好笑,骂得咬牙切齿:“蠢死你算了!”
他再也等不了,心早已飙到了家门口,刚要发动车子,只听林鹿劝阻:“千万别酒驾!”
“早就醒了。”
“不行!
你坐牢的话,我不会等你,我说到做到!”
林鹿难得强硬,容不得他一意孤行。
凌晨的街边不好拦车,恰逢又选了个偏僻的地方,急是他胃痛指数又上升了一个等级。
好不容易拦到车,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他等得生无可恋,生怕晚一秒钟林鹿都会凭空消失,好在那头的林鹿压根没有挂电话,反而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他没事就好。
时敛森赶到家,天空泛起幽幽的白光,将醒不醒的样子。
寒冬腊月的凌晨,天气终究是暗沉的,时敛森一眼看见的林鹿就是抱腿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睛始终盯着前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第一时间看见归来的时敛森。
屋外是天寒地冻,好在这栋高级公寓里面是恒温的,不然时敛森非得心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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