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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妹就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春花娘,把她弄一阵心酸。
春花不由皱眉,这个何大妹真不是省事的主啊,博取同情,这是做甚。
春花娘道:“你根本不把她当人看!
回你家也是个死,还是留在我家,饶她一条命吧。”
刘大两条短粗的眉毛一拧,道:“三弟妹,你横就在自家横,不要沾惹上我刘大!
何大妹的身契在我手上,我爱怎么对她都是我自己的事,与你这个外人无关。”
何大妹就呜呜的哭出声来。
春花那个郁闷呀,你哭什么,我娘在给你撑腰呢,又没哪个打你。
春花娘被刘大一激,道:“不就是卖身契嘛,多少银子,我把她买下了!”
说完她心里就有些后悔,她这是干嘛,自已家还在贫困线上挣扎,怎么还想着花银子买人,就是想买,这手上也没银子呀。
刘大当然不愿意,只说要人。
那何大妹就抽噎着状似无意地说一两银子。
春月虽然淘气,却不是个傻的,她性子鲁莽,叫道:“何大妹,我娘有问你吗?我家有银子也不买你!
吃我的鸭蛋,你倒高兴,可我不高兴!
这个家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何大妹听了悲悲切切地哭起来。
春花娘气得一巴掌拍在春月身上,骂道:“小鬼东西!
大妹这样惨了,你还乱说话气她!”
春花朝春月使眼色,春月一怔后就哇哇哇大哭起来,哭得声嘶力竭,面红筋涨,上气不接下气。
同时,她边哭边以眼神向何大妹示威,哼,比会哭,你丫比得过我吗?
何大妹毕竟是半个大人了,怎能和小姑娘斗哭,她有些尴尬,慢慢收了哭声。
春花娘对春月的样子又是气又是心疼,想想,自己还真是没有立场与刘大讲理,既不是何大妹的亲属,又没有钱买她。
春花娘愣了一时,道:“大哥,人你领走。
可是,你以后一定要对她好点,别再虐待她了。
要是人家亲娘看见,还不得和你拼命呀。”
刘大随便说了好,就把万分不情愿的何大妹带走了。
临出门时,他还咕哝了一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把春花娘气得噎住。
晚上吃白饭时,春花娘还在抱怨自己一片好心,却被人当做驴肝肺,春月也是,不容人,家里人也不支持她。
刘三就道:“她娘,你施舍一碗饭救了花子,他会感激你一辈子。
你施舍一旦米给叫花子,他会说你给得太少,反过来还想打劫你。
人心不足蛇吞象呀。”
春花就说起何大妹私下的言行来。
春花娘愣住,口里发苦,喃喃道:“那是不是以后再也不帮人了?”
刘三道:“帮人也有个底限,量力而行,不能把自己搭进去呀。
我们是凡人,可没有僧人舍身喂虎的无私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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