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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三白了春花娘一眼,低声道:“女儿面前,少说些女婿的话罢,没个羞。”
睁眼看爹娘将银钱收了,春花一阵头疼。
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春花大声道:“爹娘,别光关心女婿啦!
还是关心关心那十两银子的事吧!”
刘三两口子一愣。
道:“银子不在这?怎么你还有十两?快交上来,别弄丢了!”
春花神情狡黠,双手一摊。
道:“是有十两,不过不在我手上,在房东手上!
我交了十两银子做定钱!”
春花娘脸上恼色显现,拍了春花一掌,怒道:“好丫头!
自作主张!
谁说要租房子的!
不和父母商量。
任意妄为,我养你这白眼狼!”
春花大叫道:“娘。
好疼!
别打我头,打傻了你赔!”
春花娘便气不起来了,笑骂道:“老娘陪你坐一阵呢!
冤家,你打小有主意,也不能不顾长辈的意思啊。
要是出了嫁,还是这么个自大妄为的性子,事事由着自已来,看你女婿你公婆容得下你!
人家不骂你,骂你老娘我没教好你!”
刘三急得团团转,烦恼地道:“那十两银子怎么办?还拿不拿得回来?”
春花道:“爹,我签的死契,我们要是毁约,人家要把银子没收的。”
春花娘气得又拍了春花一下,胸有成竹地道:“都是你惹出的事!
凭他死契活契,没有白白拿人银子的道理。
明天就去把银子要回来!”
春花张了张口,没出声。
她想说,人家那是红头死契,是在官府中备了案的,想毁约要银子,除非你比县官大,比莫家更有钱。
爹娘要闹就闹罢。
不撞南墙,人心岂有那么容易死?
南街,黄桷树老房子。
春花娘双脚分开,一手叉腰,一手握半拳伸出食指冲老房子的主人吆喝,“我说老哥,房子我家不要了成不成!
天底下没有这般道理,做不成买卖,却要扣下人家的钱!
打量我家是好欺的?你要是不还钱,我可要到官府告你!”
哎哟,我的亲娘也,这不是耍泼欺负人家房主是老实男人么!
春花拉不住娘亲,抓耳挠腮在一旁干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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