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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的畅销连带着让刘三卖了五六张活动圆桌。
家里只有刘三一人做木器,委实没有什么劳动效率,就算起早贪黑,也不过做了这几张桌子。
这还是手脚快的。
眼见着桌子供不应求,春花和爹娘商议,要把桌子生意转给赵木匠或是其他木匠。
别人的手艺好,又收了徒弟,一定能吃下刘三手中上百张圆桌的订单。
刘三心疼啊,手牢牢攥住一把订单,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现才却睁眼看着往别人腰包里飞,他真是心有不甘。
可他自己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完成这么大的订单量!
春花看刘三一眼肉疼的表情,道:“爹,我这不是把订单白白给别人,而是转让,是要收取转让费的。”
刘三反应倒不大,春花娘眼里一闪,道:“转让费?怎么个收法,收多少?一个圆桌的木料钱至少要五十钱,又要花上五六天的人工钱,成本至少一半多,能白白赚到的钱满打满算不过七十钱。
要让人家从这七十个钱里再付一笔转让费,哪个会干?”
春花道:“娘,只要有钱赚,少赚两个,人家也会愿意的。
我们不可能白白把生意奉上,总得让人付出代价。
世界上送上门的生意可并不多。
到十里八乡走走,我们搞个竞价,自己不提要多少转让费,由他们开价,价高者得!”
春花娘道:“竞价?从来听过竞价一说,行得通?”
“人逐利而行,只要有钱赚,付出一点,又有什么行不通的。
我们家手里握着订单,到时只要收取转让费就成。
这个转让费将比老爹自己做木器赚的钱还多!”
妇人轻易不能去陌生人家,刘三口拙。
春花怕他说不清,就跟着他一起去各个木匠家里传话。
木匠们明白了刘三的来意,心里做了一番权衡。
一年到头就只有婚姻嫁娶或是年尾时才能接到活。
就算有手艺,他们却并不能养活一家老小。
五六月间,天气炎热,没有订单,他们都是闲置在家,帮着做农活。
现在有生意送上门,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欣喜。
可听见说什么转让费,心里又不乐。
辛辛苦苦赚点钱。
却要向别人上香,任谁都不想。
可这也是生意啊,赚少点也是赚。
世上没有放着生意不做的道理。
而且我不做,有可能别人要做啊,要是被其他木匠抢走了生意那真是太亏了。
晚上回到家,刘三道:“花儿,这个法子虽然好。
但如果根本没人来竞价呢,或是他们合起伙来定个价,我们该选哪家,别到时候弄得我们下不来台。”
春花道:“不可能!
大家捞着生意都会当做国家机密,怎么可能外传?而且都想自己赚钱,别人不赚钱。
心性不一,想扭成根绳子,简直比登天还难!”
刘三的忐忑没有维持一顿饭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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