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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还留下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
[陈晟,我走了。
对不起,是我打扰了你们的生活。
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写好了,我一分钱都不要。
小川我带走了,不要再找我,我永远感激你,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祝福你——徐子盈。
]
说完,我把留着我泪痕的纸条还有离婚协议书放在桌子上,拉着行李箱离开了别墅。
……
一年后,
美国华盛顿。
这是华盛顿一年当中最冷的季节,
我穿着黑色的羽绒服,一边喝着冷气一边从Costco里抱了一大包薯片回来。
“小川,来,你的奖励。”
“mom,你买那么多干嘛,这么多薯片比你的脸还要大啦!”
“轰隆隆——”
我发动车子,笑嘻嘻地转过头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天冷了,快要过年了。
这段时间不出门了,还不得多给你囤着点儿?”
“嘻嘻,mom你真好!”
小川从后面爬过来抱着我的脖子,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我想起一年前,陈晟喝醉的那个夜晚,我去酒吧里接他,他睡在我的腿上,叫我老婆。
一转眼,一年就过去了。
一年光阴,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陈晟后来找过我,但是我已经铁了心从他的世界凭空消失,没有回复他的任何消息。
我爱他,但我深知,我配不上他。
大雪纷飞,华盛顿的冬天冷得不行,这一年的历练,我从那个连车都不怎么能开好的菜鸟,已经变成了即便是在冰冻的路上都能独当一面的“老司机”
,从costco回到我和儿子的小公寓,一个月一千多美金,不算贵也不算便宜,我每天做两份工作,勉强维持家用,有些拮据,但是日子过得充实。
“小川,火锅好了,快来吃饭……”
我做好火锅,就喊在房间里做作业的儿子出来。
只不过,我话还没说完,一阵敲门声就打断了我们。
“咚咚咚,咚咚咚——”
“妈妈妈妈,有人敲门!”
小川写好作业从卧室跑出来就去开门,“等等!”
我喝止他,批评道,“你怎么不问一下就开门,现在快过年了,天气也冷,万一是打劫的流浪汉怎么办?”
“天啦噜,真可怕。”
小川西瓜太郎头一哆嗦赶紧藏在了沙发后面。
我笑着看他一眼,然后走到门口,用流利的英文问了一句,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谁?”
门口没人说话。
这就更加印证了我不能开门的猜想。
我“咔嗒”
把猫眼打开,看到外面男人脸的一瞬间我整个人向后踉跄了一步!
怎么会是他?!
“怎么了妈妈,是谁?!”
我傻掉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
“咚咚咚——”
门再次被敲响,我整个人忐忑得不行,可是敲门越来越急促,最后我还是没有办法开了门!
“陈晟……”
再见到他,我整个人都是慌的!
陈晟穿着一件深黑色长款大氅,时尚,冷峻,气场强大。
时隔一年,在大雪纷飞的异国他乡相见,我觉得自己在做梦!
一年不见,他看起来好像更成熟了,但还是那么帅气。
千言万语有太多太多说,我哽咽了好久,最后才支支吾吾道,
“你……你先进屋吧。”
陈晟一言不发,脱掉鞋子走进来打量着屋内四处。
似乎是在评测我这一年和儿子过得生活。
原本勉强还能住两个人的小公寓,一下子因为他的到来变得又窄小又脏乱,
“你……晚饭吃过没有……要不我给你叫外卖吧……”
“不。”
陈晟的视线落在了我们桌子上扑通扑通正沸腾煮着的红彤彤的火锅上,“就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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