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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如玉来查房的时候,叶倾心问他明天可不可以出院。
程如玉说:“微波炉分量不轻,要是那一下砸准了,你这小脑袋现在会怎么样还真说不准,幸好,行凶的人手抖,砸偏了,只是破点皮肉,你要是急着出院,明天可以。”
“那什么时候拆线?”
叶倾心问,她的头上可是缝了好几针。
程如玉笑:“现在都是可吸收缝合线,不需要拆线,回去之后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也不要吃海鲜,暂时不要洗头,过个把星期之后再洗,缝线半个来月就会被身体吸收,吸收不了的会自行脱落。”
叶倾心点头,道谢。
程如玉:“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叫我。”
送走了程如玉,叶倾心忍不住抓了抓头发,两三天没有洗头发了,头发已经变得不爽利,幸好这是冬天,要是夏天,容易出汗,就更难受了。
一整天,病房里几乎都只有她一个人在,除了护士例行检查和给她打针、还有宓秘书长给她送饭之外。
李舒芬打过几个电话来,无外乎就是让她去派出所替邰诗云澄清她没有行凶。
晚上洗漱完,她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张婶晚上九点回去,别害怕。
虽然没有备注也没有署名,但叶倾心一眼就看出这条短信是景博渊发的。
想到那些尴尬的事,隔着屏幕,她还是忍不住羞窘。
只是,他是怎么知道她号码的?
别害怕?
叶倾心看着这三个字,抿着唇。
小时候,父亲抛弃,母亲病倒,她那么小,失去父母给的安全感,她自然是害怕的,可那时候,至今,从来没有人问过她害不害怕?也没有人安慰她:别害怕。
她忽然想明白,昨晚景博渊为什么要在这陪护,明明她生活能够自理,没有人陪护也没有关系。
他是担心她害怕吧。
叶倾心放下手机,抱膝坐在床上,京和医院的VIP病房在住院大楼的最顶层,从窗子可以看见京城广阔的夜景,灯火万千、璀璨漂亮。
楼下马路上来往车辆的鸣笛声隐约传进来,带来几分喧闹,更衬得病房安静异常。
叶倾心安静地听着、看着,身影单薄又寂寞。
手机忽然响了。
她的思绪一断,看了眼旁边的手机,‘温泽闫’三个字在屏幕上一闪一闪。
叶倾心不想接。
铃声锲而不舍。
终于,她还是接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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