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憾生很想说:“我怎么知道你哥怎么来了?”
可叶权已经“砰砰”
的跑跳到院子里去了。
院门口高大的广玉兰,挡住了大片的视线,大门被打开,叶权一声惊呼:“哥?!”
来人似乎低低的说了句什么,声音很轻微没有传过来。
片刻之后,绿树枝桠之间,走出一个人来,那道身影入眼的瞬间,憾生仿佛听见了,身体里一直滞缓僵硬的血液,传来了潺潺的流动声,血管里的血液如翻滚怒涨的江水,聚集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的撞击上她的心脏,她慢慢的站了起来,那一刻她腰背挺的笔直,瞳孔里流淌出幽暗的神采。
来人身材伟岸,身姿笔挺,有着刀削斧劈般深刻的五官,不怒自威的面孔,眉目间是岁月积淀下来的深沉,嘴角有两道深刻的法令纹,走动间肩膀不见一丝晃动,踏出的每一步都蕴含着沉稳的力量,抬头扫向憾生的目光威严。
这是升级版的佟夜辉。
憾生这一生只对一个人了解的最透彻,她相信中年以后的佟夜辉身上也应该就是这种气质。
虽然一年前见到的他与眼前这人比起来还显稚嫩,但他最终的归路也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了,野心和权势最后积淀起来的这种厚重强势的气势。
楼下的叶权把他哥迎进了客厅,他走在叶臻的身后,提着叶臻的两口行李箱真真像个小弟。
叶臻进到房间里,环视了一下整个环境,神态随意而自然,不是客人的姿态。
叶权把行李放在客厅的门口,走进去问叶臻:“哥,你怎么来了?”
他隔着叶臻有点的距离,没敢靠的太近,在他们家,叶权的父母对他完全是放养,只有叶臻才是真正的教导他,叶臻和他岁数隔得又远,在感情上叶臻既是他哥哥也是他父亲的存在,叶权是又怕又敬他。
叶臻没搭理叶权,先走到靠墙的香案边,抽出香案上的两柱线香点燃,香案的墙上并排挂着两张遗像,叶臻没说什么,恭敬的鞠躬在香炉里插上线香,看见香炉里满满的香灰和没有燃尽的香头,脸上的表情是稍稍的满意。
转过身来,叶臻看着叶权才慢声道:“你传真回去一个女人的资料,让叶桐给你查她的背景,这事惊动了父亲,那女孩的资料我也看了,这趟顺路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要带个媳妇回家,我没有不过目的道理。”
叶臻说着往客厅中央的沙发上一座,也示意叶权在一边坐下,摆出要详谈的架势。
叶权的听了他哥的话首先反应过来的就是,他们全家上下似乎都误会了一件事,他看叶臻的心情似乎不错就挨着他坐下说道:“哥,我跟憾生不是那种关系。”
这房子布置的舒适,加上身边的又是叶权,叶臻坐下后后很放松,他是从码头上一路走过来的,一路晒着太阳,有些口渴,习惯的性的伸手就要往茶几上拿茶喝,却忘了这不是佣人环绕的自己家,他一手抓空,转头皱眉看向叶权,叶臻是个绝对权威的人,他不太接受自己的判断失误。
叶权被他看的心里有点发毛,毕竟动用家族的力量调查一个不相干的人,这是一种资源浪费,就算他的身份特殊,说的不好也是一出错处的,他心虚的抓抓头说:“那个,憾生是个挺特别的人。”
叶权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最后混乱着说了一句:“反正,你见到了就知道了。”
“哥,你要住在这里?”
叶权明显是在转移话题,叶臻本来干渴的有些焦躁,听见叶权莫名其妙的说了这几句,对他更是有火气,他斜着眼睛瞪叶权:“你说呐?”
叶权觉得自己冤的慌,不知他哥一来自己怎么就把他惹着了,叶臻的脾气不好,发起怒来全家都要绕着他走,他被叶臻的眼睛一瞪,赶紧急急慌慌的站起来,投降道:“行行,我这就去跟憾生说去。”
叶权回到楼上,看着憾生为难的问她:“憾生,我哥他也要住这行吗?”
他这段时间倒是跟憾生混的熟,到好开口,但他知道憾生好静,要打动她其实不容易,最后他犹豫着又加了一句:“要不我给他付和我一样的房租?”
憾生盘腿坐在席子上抬着头看着叶权,笑眯眯的摇头说:“你哥住,不要钱。”
憾生的笑让叶权的瞬间柔软了一下,他走过去,摸摸憾生的头顶:“憾生,谢谢啊。”
憾生只是笑也不说话,忽然她一跳而起挣脱叶权的手问他:“你哥喝茶吗?”
叶权莫名其妙,但还是回道:“喝啊。”
憾生转身就跑了。
憾生跳跃着跑下楼,木质的楼梯在她的脚跟下发出“咚咚”
的声响,叶权从来没见过,这么活跃的憾生,他惊讶的从栏杆里伸出半个身子看见憾生一溜烟的跑进楼下的小偏厅里,那个小偏厅他们平时就没用过,里面除了一个餐桌就是一个吧台和酒柜,不知道憾生着急慌忙的跑进去干吗,叶权莫名其妙的缩回身子,转头正好和屁股的两只小眯眼对上,屁股不待见他,瞪了他一会,转身扭着屁股下楼追憾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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