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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先生望着她说道:“憾生,你怪我了吧,我和你妈、、、”
憾生在另一首沙发上坐下,适时的打断他的话:“没有关系的,那、、、其实也没有关系了。”
她语调低微,望着脚下说。
两人沉默,然后莫先生说:“憾生,你现在过的好不好?爸爸听说了你的一些事,是爸爸不好,你愿意跟着爸爸回家吗?爸爸什么都能给你。”
憾生抬头,望过去的目光平静:“我挺好,什么也不缺。”
父女再度沉默,莫父望着憾生的目光复杂,有哀其不争的内容,又压抑着某种欲言又止,这就是憾生应付不了的,她能够想象到她的父亲能去当年的小区里打听,那么也应该已经知道了,她坐过牢,偷过她妈的钱,被人骗过,那么复杂的事情她解释不了,解释了他也不一定能理解,理解了也不会赞同,而却她对这个人其实没有什么深层次的感情,她连对连他解释的欲望都没有。
时间是个无情的东西,横隔着太久远了,她跨不过去他们之间的那道鸿沟,而却她也没有欲望去跨越。
最后憾生站起来对他说:“爸,您坐一会,我去做饭,您留下来吃顿饭。”
莫老先生激动的看向憾生:“憾生!”
憾生笑笑,走进厨房,其实也没有什么,她只是觉得她的母亲会希望她这样的。
佟夜辉急匆匆的赶回家,从院子到门口,一路奔跑着进来,憾生给他开门的时候他有些微微的喘息,憾生把他带进去,对着莫老先生说:“我爸爸。”
“这是佟夜辉。”
憾生又对莫老先生说。
佟夜辉看了一眼一脸威严的莫老先生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伯父好。”
佟夜辉平息了喘息,冷静的对坐在沙发上的人打招呼,说话的同时他握住一边憾生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攥紧了一下。
莫父不吭声,上下看着佟夜辉,最后眼光扫到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上。
佟夜辉放开憾生的手,从容的在老人目光的压迫下脱下西装外套,在一边坐下。
“你就是佟夜辉?”
憾生看见她父亲的目光那是要暴怒的眼神,虽然努力的压抑着。
“是。”
佟夜辉坐的规规矩矩,脸色平静,两个人,一个一脸暴怒,一个静默的平静,憾生看了他们一眼,走进了厨房,是该愤怒也好,失望也好,又或者痛心也罢,这些都不该是她一个人承受的,他们会怎么样,其实她不是很在意。
厨房里憾生洗手做饭,她对着光影,微微的笑着:“再见到他,你会给他做一顿饭吧?你希望我这样吧?是不是?”
光影里似乎有个模糊的面孔朝着她微笑点头,窗户外吹来一阵轻轻的风,抚摸着憾生的脸颊,她微微偏着头,迎着那道微风,微笑着。
憾生的厨艺全部继承了她妈妈,她忙碌的将近两个小时,一桌相当丰盛宴席被她摆上桌,油爆大虾,四喜丸子,红烧肉,砂锅鱼头,这些主菜除外,还有四个冷盘,三个青菜,一个汤,全是她妈妈当年在世时经常做的,憾生挑选着要紧的做了一些。
莫老先生上桌之前望着餐桌凝视很久,然后他转头看向憾生,憾生立在一边安安静静的。
老先生最后叹了一口气坐了上去。
一顿饭吃的气氛沉闷,佟夜辉本来还想跟老先生喝点酒,但人家根本不理他,老先生心里不痛快,憾生给他布菜,他没什么表示,憾生知道这样的事情以一个女儿的身份来做,她父亲是会不舒服的,他不理解她和她母亲的情怀,但其实她也不需要他理解。
她从来就是个自我的人,她的表达从来不会遵循常理,所以她才会处处碰壁,一路走的那么辛苦。
莫老先生勉强吃了一顿饭,饭后连茶水都谢绝了,基本上从餐桌上起身就告辞,憾生和佟夜辉一直把他送出院子,他走出院门,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路边,有人下来为他拉开车门,临上车之前,老先生回头望着憾生,想说什么最终也只是留下一声无奈的叹息。
老人留给憾生一个失落的背影和一声无奈的叹息,最后绝尘而去,憾生在他的身后始终留给他的只是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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