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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摁摁眉心,略作思考,回答:“其实这种做法无关对错,只是个人的选择。
有人能走得出来,遇到下一个合适的人,又是一段锦绣良缘。
可有人终其一生都走不出来,孤独终老。”
他顿了顿,继续轻声说:“我一直都跟你们说,这世上很少有真正的所谓的‘感同身受’。
他人经历了什么,或者正在经历着什么,他选择做什么,不做什么,他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旁人并非真的能够切身体会。
所以千万不要以你的观念和想法去揣测,或者道德绑架。
只要他没有违背法律法规,没有被道德所谴责。
当事人的选择,旁人无权干涉,更不好评判。
所谓的‘为了你好’,更是要不得。”
江暖睁着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听得格外认真。
“谢谢贺老师。”
“请坐。”
贺清时抬抬手臂,“下一个问题。”
距离下课还有五分钟,贺清时的课戛然而止。
他迈开长腿走回讲台桌,翻出点名册,“点名!”
点完名,他关掉投影仪,公事公办的吩咐:“刚刚布置的作业最迟下周三之前完成,学委统一收好,发我邮箱。
今天就先到这里,下课!”
他话音一落,学生便做鸟兽散。
昨夜失眠,牙齿又疼得厉害,一堂九十分钟的大课让他觉得有些吃力,身心俱疲。
他快速地收拾好东西,离开教室。
“贺老师……”
“贺老师……”
在楼梯口,他听到有学生叫他。
他脚步一顿,转过身,看到江暖远远朝他跑了过来。
女孩手里拎着一袋东西,跑得很急。
“有事吗江暖?”
江暖胸腔浮动,有些喘气。
“贺老师……”
她将那袋东西往贺清时跟前一提,小心翼翼地说:“这是我妈妈自己晒的葛片,泡水喝特别降火,您拿回去试试,我看您牙疼也有好几天了。”
贺清时注视那只小小的纸袋,眯了眯眼,没伸手。
他的眼神很冷。
江暖心里忐忑,整个人也显得有些局促,紧张地握紧拳头。
刚才那几句话她已经打了无数遍腹稿了。
如今面对贺清时,她还是特别紧张。
贺清时半晌不出声,江暖越发不安,“贺老师您别误会,我就是看您牙疼……这个东西不值钱……可真挺管用的……”
声音越来越小,语无伦次,最后没了声音。
“谢谢你江暖。”
贺清时礼貌客气,可态度却极其冷淡,“不碍事的,过两天就好了,谢谢你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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