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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五吊钱,俺可不敢想。
屋里伺候的姐姐们,一个月才五百钱呐。”
枝儿笑嘻嘻地说着不敢,眼睛里透出满满的浓烈地向往来。
“厨房里的刘婶子做菜最好,一个月能开一吊钱;刁婶子做得一手好面食,一个月能拿八百钱……俺不敢想五吊钱,俺就想着,等俺到了她们那个年纪,能领上她们那么些月例,也就知足了!
嘿嘿,没有一吊,一个月有八百个钱,日子也能过的很好了……刁婶子的小子脱了籍,送进学堂里去了,据说读书很用功呐……”
说着说着,枝儿自己住了声,脸颊也禁不住胀红起来。
她垂着头,一脸羞臊,手上的活儿却更麻利了,把柳芽儿放在锅盖上熥过,然后快手快脚地取出来,均匀地摊在一个小小的箪子里,送到外边窗台上晒着。
“你这样弄倒是极好,比用水烫强得多了!”
江夏夸赞着,一边递了个小篮子给枝儿,“刚刚我没带家伙事儿,就采了一把,晾干了也就够喝两回,太少了。
趁着柳芽儿正嫩,你再去采一些……哦,看见荠菜也采些个回来,可以包饺子,也能做成荠菜馄饨,都好吃!”
看着枝儿走远了,出了院门,江夏才转回身来。
先将采回来的罂粟苗洗净,沥水。
点火烧锅,锅热之后,控制着文火,将沥过水的罂粟苗放进锅里快速翻炒,颜色加深,叶片萎蔫之后,迅速出锅、摊晾,然后又一次放进锅里炒制……
如此反复炒上两三回,嫩嫩的菜苗就差不多烘干了。
萎蔫皱缩,很难看得出之前的模样了,随即,将基本上干燥了的菜苗也放到阳光下晾晒。
弄好这些,江夏又把之前采的荠菜摘干净清洗了,切成碎末儿,打入两个鸡蛋,一起搅打均匀,放入几滴香油和少量的盐,入锅小火蒸。
枝儿转回来,先去看屋外晾晒的柳芽儿茶,自然也看见了江夏晾晒的‘菜苗儿’,江夏说是顺手采了几棵婆婆丁。
婆婆丁就是蒲公英,也是早春最早萌发的野菜,特别是背风向阳的地方,常常早春就能看见蒲公英黄色的小花儿!
而且,蒲公英的叶片与‘菜苗儿有几分相似’,炒制干燥后,皱缩成一团,更是难以辨认。
枝儿也没怀疑,自顾自地拎了篮子给江夏看她的收获,自去炮制柳芽儿茶。
江夏夸赞了两句,取了蒸好的荠菜蛋羹,送进正房去了。
徐襄刚刚醒了,距离午饭还有小半个时辰,恰好能够加一次点心。
毫不迟疑地接了蛋羹,慢慢吃起来。
有魏嬷嬷伺候着,江夏也不多耽搁了,自回东厢歇息补眠。
未时末,赵一鸣匆匆赶了过来。
听闻江夏歇着,他也没让人打搅,只看过徐襄的病情之后,就又匆匆离开了。
黄昏时分,江夏方起,听翠羽回报赵一鸣来过,江夏默然未语。
赵一鸣匆匆来去,能够肯定没有找到越哥儿的下落……究竟,越哥儿被卖去了什么地方?
或者,可以去刘氏口中讨消息?那毒妇……种种能够从刘氏口中掏出真相的手段,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浮现,让江夏的目光中不由自主地染了一层血腥和狠厉。
好在,她一直垂着眼,她眼神中的情绪波动,才没被两个丫头看见。
好一会儿,她的情绪方才稳定下来,眨眨眼,眼底也恢复了一片平静。
那样一个女人,不值得她脏了手!
且再给赵一鸣一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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