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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个天头,二人启程赶往杭州。
在松江这九日,他们聊尽了纺织计划,然此刻在路上,二人相依竟没话可说了。
这会儿容嫣才发现,原来他们之间的话题这么少,她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了解他。
他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又厌恶什么,她统统不清楚,连他的身世都是最近听叶衾讲的,她甚至猜不出眼下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可自己的心思他却了如指掌。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默默为她付出,她想回报他想对他好竟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
想着想着,容嫣莫名有点失落。
悄悄地靠在他肩头,一根根地摩挲着他的手指。
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腹上薄茧依旧触感清晰。
他都三年多没带过兵没摸过冷刃了,怎这茧子还在……他对她还真是个迷。
“您能与我说说您的过去吗?”
她软语轻声道。
他顿了顿,蓦地握住了她的手,从她的摩挲变为他的揉捏。
小手软绵绵的,柔弱无骨,柔得人心也跟着软了。
“为何问这个。”
他问道。
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她柔声道:“我都要嫁给您了,可我却发现我对您一无所知,真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好一个妻子。”
虞墨戈笑了。
“那你不该问过去,应该问将来。”
“将来?”
她仰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笑意佻薄,撇嘴道:“未来不可知,如何问。”
“谁说的,过去才是改变不了的,唯有将来能够掌控。”
“也好。”
容嫣来了兴致,盯着他笑道:“那您便说说未来吧。”
虞墨戈眼帘半垂,侧目看了她半晌也不开个腔。
忽而勾唇揽过她道:“少了个人,这话可不好说。”
“少谁?”
容嫣挣脱道。
可他却抱紧了她,任她如何追问他唯是抿唇浅笑,再不肯多说一句了……
路行四日,终于到了杭州。
虞墨戈本想安顿了容嫣后再去府衙,但容嫣坚持要与他一同去,那毕竟是“她”
曾经唤了五年父亲的人,更是她生父的挚友。
云主事先行一步,见过秦敬修便告之虞墨戈因未婚妻之事耽搁几日。
秦敬修不是个左右逢源好打听之人,云主事不多语,他对虞墨戈家事便未多问。
然今儿这一见,他着实吃了一惊。
他如何也没想到虞家三少爷的未婚妻竟是自己曾经的儿媳。
容嫣怕的也是这种尴尬,却也不得不面对,于是恭敬施礼,从容道:“见过秦伯父,许久不见,您身子可好。”
秦敬修回神,含笑点了点头。
“都好。”
于是邀二人入座,唤下人上茶。
还特地点了六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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