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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和二夫人侯了一个时辰,然换来的却是世子爷和世子夫人还未起。
这……
几人哑口,震惊互望。
新人一时贪欢虽不合规矩倒也能理解,可那是赵世卿啊……他克己自律是出了名的,岂有过辰时还未起之时,便是他和柳氏新婚也没有过的啊。
还有新妇,哪里有让长辈等候的道理。
二夫人嘀咕,这不似外甥女的脾气啊!
二人隐约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
接下来的日子,容画倒是乖顺,坚持给大夫人晨昏定省,只是再没见过她笑一次。
每日外人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见到她,她干脆在东院里寸步不离,谁都不见。
后来大夫人不愿再见她那张冷脸,除了三六九日,干脆免她请安。
如是,她更是不出门了。
她不见婆婆,连姨母也不见。
归宁未回,容家来人她不但不出门见一眼,只一句“不识得”
便打发了。
梁氏屡屡吃了闭门羹终于意识到问题有多严重,她花钱买通了关系才求得见了姐姐一面,二夫人看着妹妹,冷哼,道了句“自作孽”
便也不再搭理她了。
整个昌平侯福,唯一能和容画接触的只有赵世卿,而两人唯一的交流便是巫山云雨。
她好似只意在完成自己的义务,任赵世卿如何宠她,她都如被抽去情感,冷漠如霜。
如是,外人也传开来了,那昌平侯世子夫人便是个顽石做的,没有心肠。
便是冰也被焐化了,她可倒好,不把世子爷那一腔子热火扑灭了她不甘心。
再后来,话越传越难听,道容画就是个讨债的,是世子爷上辈子欠了她的,今世来报复;世子爷呢,看上去威武神勇,其实也不过是个贪恋美色之徒,肤浅昏聩;再后来,连二少爷赵世骞也被卷进了流言里,道容画如此,是为了他……
这话传到耳朵里,便有人走心了。
走心的不是别人,正是舆论对象,赵世骞——
不管外人怎么说,只有他知道他的表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是如何纯善质朴的姑娘,她成为如今这样定然是无奈。
所以,趁初三那日,容画给大夫人请安那早,他把她堵在了必经的六角亭……
“表妹……”
赵世骞唤了声。
容画端然而立,无动于衷,绝丽的脸美得不似人间应有。
她整个人冷清清的,伴着薄薄朝雾,好似下一刻便要绝尘而去,抓都抓不住。
“表妹,这三月来你可还好?”
他犹豫着,不敢触碰却还是问了。
容画没看他,淡淡道:“我很好。
二少爷,事不过三,您该唤我大嫂。”
大嫂?赵世骞心寒,她怎么可以这么冷静。
是在怨自己吗?“表妹,你……”
容画瞥了他一眼,赵世骞压抑地屏了口气,问道:“大嫂,你可是怨我?”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好笑,容画鼻尖轻哼了声。
“您是我小叔,我有何理由怨您。”
这哪里是自己那个活泼温柔的表妹,赵世骞不能忍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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