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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怎奈先帝驾崩,新帝继位再究此案,他不但被削职,还被关进都察院一整年。
二十三岁,正是他心灰意冷,留恋声色,成为京中纨绔之首的那一年。
这“纨绔”
,他已经做了快两年了……
虞墨戈深吸了口气,缓缓睁开双眼,视线轻抬搭在了对面的紫檀多宝格上。
一只精巧的掐丝鎏金首饰盒落在商周青铜和汉代玉器中极是惹眼。
他起身去取,打开,里面是只墨绿翡翠镯子,她抵给他的那只。
玉质纯净透澈,摩挲在指尖凉润滑腻。
虞墨戈看着手中的镯子突然冷笑了一声。
人都道玉随其主,她不正是个聪颖之人,通透如玉,凉而淡泊。
“各取所需,互不干涉。”
她是如何想出来的呢?真是绝妙透顶!
不谈感情没有羁绊,说分,连个招呼都不必打。
一个女人可以独立淡泊至此!
虞墨戈想到那日她看自己的最后一个眼神,恐惧,惊骇……她一定是怕极了自己吧。
也好,没走进他的生活也是明智的选择,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料定自己不会有个好结果。
回身坐在多宝格边的罗汉床上,他望着小几上的清酒出神,手里的镯子始终没有放下。
断了,就这么断了……
正想着,门外九羽突然传音,让他的心登时一紧——
“爷,容家小姐来了。”
……
容嫣进门时,虞墨戈正坐在罗汉床上饮酒,他举杯而尽,接着又不慌不忙地斟了一杯,捏在莹缜的指尖。
看着地上成对的皂靴,和他盘在床边的一双裸足,记忆霎时间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
她愣了会,随即回神提着食盒款款上前,放在小几上打开。
“伤好了?”
他平静问,语气略显疲惫。
容嫣莞尔点头,忙着手里的活,没看他。
“那天吓到你了。”
她手顿住,眉心微蹙,浅笑道:“嗯。
脖子都伤了。”
明知道自己问的是什么,她却避而不答。
虞墨戈无奈捻着指尖的酒杯,抬手,一饮而尽。
辛辣充斥口腔,舌尖泛上一股淡淡的苦涩,他低哑着声音道:“对不起,我去晚了。”
容嫣终于抬头了,含笑对视他摇了摇头。
“你能来我已经很感激了。
嗯,我今儿给你带了点心。”
说着,她指了指小几上一层层铺展开的食盒。
“都是我自己做得,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做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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