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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伯祖为容炀做主,为我姐弟做主!”
说着,容嫣伏地施了个大礼。
大伯公震惊,身子下意识前探,疾声道:“嫣儿,你这是做甚,快起来。”
“族长不给我们姐弟做主,嫣儿便不起。”
瞧着这架势可是不小,一时堂上气氛冷凝,大伙屏息生怕气喘大了把这好戏打破。
这一跪,梁氏心沉,忐忑不安的事到底是发生了。
就知道容嫣此番回来没那么简单。
族长的拐杖朝地一撑,又稳坐回去,正色肃穆道:“让我做主,究竟要做何主。”
容嫣淡定起身,看了云寄一眼,云寄点头跑出去不多时把门外候着的人请进来。
来者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见了容家一众,匆匆拜了个年。
大伙识得,这是济善堂的坐堂大夫邢臣栋。
容嫣先请邢大夫给弟弟把了脉,梁氏赶紧起身问及如何,邢大夫含笑安慰道:“小少爷这是气血不足,阴虚而至。
容老夫人不必忧心,按我之前开的方子继续将养,用不了多久便会恢复的。”
“之前的方子?”
梁氏茫然重复。
邢大夫看了眼容嫣,容嫣平静道:“大过年的请您来真是抱歉,便请您与我祖母说说我弟弟的病吧。”
容家小姐几日前携礼求上门,他自然推辞不得,至于病因他也不过实话实话。
“小少爷本就羸弱,又气郁化火而耗伤胃阴,胃失濡养,生了胃疾。
故而导致气血不足,胃病邪上乘心又致心痛,归根结底还是郁气所致,治宜通滞理气。”
邢大夫说着,又补道:“小少爷正处少年,长此以往下去定要落疾,到时候悔都来不及了,还是好生调养别耽误了孩子。”
“哟,说这危言耸听的话吓唬谁呢,别以为就你是医家出身!”
万氏为挽面子梗着脖子尖声辩驳,却惹恼了邢大夫。
这是在质疑他的医术?
“容二夫人,您若信不过鄙人大可再找人诊,咱当面对质。”
邢大夫气势不减她半分。
众人撇嘴,眼瞧着面色苍白身形瘦弱的容炀在那,她还好意思瞪着眼睛不承认!
唏嘘声此起彼伏,容仲琨脸上挂不住了,生生将万氏扯了回来。
这事终是躲不过去,梁氏对族长道:“是我们大意了,没照顾好孩子,这孩子心事重有什么放在心里不说,免不了和叔婶少了沟通。”
说着又对着容嫣道:“你若是不放心,留在我身边养便是。”
说这话时,梁氏语气是商量,可抛来的目光却是凛然凌厉,不容人置辩。
容嫣忍了这么久为的便是今日,岂能因她一个眼神就放弃。
况且账还没算完呢——
房里正僵持着,只闻祠堂门厅里有人语声,待人走进来一看,是塾师的王怀瑞。
容家子孙都在家塾读书,王先生是大伯祖请来的,见了面起身施礼。
王先生赶忙回礼道:“老爷子,可不敢受您的礼。”
族长难得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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