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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看着英气逼人的丈夫,柔声道:“没有。”
这的确不算久——
嫁给他六年,总共在一起也不过几月,连个孩子都没留下,她唯一的生活便是在后宅等他。
见丈夫不言语,孙氏问道:“你可与三少爷说了?”
虞抑扬摇头,黯淡道:“我不想再参与他们之间的事了。”
“你不是不想参与,是不忍伤他心吧。”
孙氏嫣然而笑,想摸摸丈夫,可伸出去的手又顿住,分开得太久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抚他。
虞抑扬看着心酸,一把拉住妻子的手,紧紧攥着。
他握刀的手粗糙,与孙氏柔嫩的皮肤摩擦,却让人莫名心安。
虞抑扬偏头看看戏台,温柔道:“好听吗?”
孙氏点头,可想想他不喜欢,又连下摇了摇头。
虞抑扬笑了,拉着妻子道了句“我陪你。”
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给她,揽着妻子坐下了。
两人相偎孙氏好不羞窘,然夫君的手一直扣着她不叫她动。
他怀里暖,好似还能闻到风沙的味道,孙氏仰头看着他硬朗的下颌,不自觉地笑了。
楼上窗前,虞墨戈把这一幕瞧在眼中。
心里有个惦念的人真好……
“九羽,容家小姐在做什么?”
……
容嫣来了叶府就没闲着,和外祖母商议初八走后每日都陪着她,只有她歇下的时候容嫣才能去找舅舅叶承稷。
她与舅舅道来,自己的六百亩地想要种棉。
未曾多说,叶承稷便将她的心思都猜到了。
北方日照适合种棉,而棉较丝绸价低又比麻耐磨,眼下百姓生活对它的需求量很大,供不应求。
但问题是,北方虽适合种植但棉纺织业不发达,需要到南方。
果然是经商之人,看得这般透彻。
容嫣感慨,并询问起运输的事。
除了官府漕运,通州船队大部分都是叶家的,运送点棉不算什么,捎带脚的事。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舅父没和她见外,但她不能利用这个便利去占便宜,还是想请舅父帮她把这笔账算清。
叶承稷无奈,其实这笔账不难算,因为根本就是不赚钱的事。
若是只把北方的棉卖到江南倒是还能略赚些,而这些钱也不比种桑茶要多。
若是在淞江纺织,再做成布料送回来,那手工,耗损,运费等等全部加在一起,怕最后到手的利润微薄得还不如直接把田租出去。
这便是需要棉而种棉人极少的原因。
不过棉业发展必然是个趋势,叶承稷还是支持她,道若是真的想试试他还是那句话,不管陆运水运叶家商队随她支配。
容颜摇头。
这就没必要了,这明摆着赔钱的买卖还要一意孤行,就算钱到手了,还不是叶家往里面搭的吗。
她是要赚钱,可不是要赚叶家的钱。
看来这条保守的路线是走不了了,容嫣还有个大胆的想法,她试探着问道:“那我们就不能有自己的棉纺织作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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