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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大少爷的时候,不小心轻敌了。”
“快吃下这治内伤的药,到底怎么回事儿?”
竹颜拿起方宁手中的药轻轻含在嘴里,干咽了下去,这才缓缓道来:“那天在刑场上,我没有见到少爷的身影,心里存下疑惑,被带回王府后,松绿他们照顾着主子你,我就偷偷溜了出去。
我悄悄打听了方家的情况,据说抄家的时候,大少爷并不在府里,自从少夫人下葬后,少爷就守在少夫人的坟墓前。
于是我就去了少夫人的坟前,可是那里一片狼藉,打斗的痕迹很明显,我不死心就在附近找了一圈,终于在一处半崖的岩洞里找到了少爷,可是没想到遇到半路遇到些贼人,我带着少爷,轻敌了,就被打伤了,后来为少爷疗伤,我耗了不少内力,所以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那兄长如何?”
方宁喜极而泣,听到方平的消息,这无疑是所有悲伤过后最好的消息。
竹颜迟疑了片刻,眉间是紧缩的深愁:“大少爷还是没有醒来,我白天不敢出府,只能晚上去照顾他。
我把大少爷藏在一处隐秘的地方,很安全,可是那里没人伺候着,始终没办法让人安心。”
方宁双手紧握住,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直接救哥哥。
心里乱的很 ,松绿进门叫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听见。
松绿看了竹颜一眼,才又叫到:“主子,主子!”
方宁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松绿,心里才慢慢缓下来:“我们还是去方家祭拜一下婶娘他们,还有敬轩吧。”
竹颜撑着自己起身,吃下的药大概已经在发挥作用,身体舒服了不少。
跟在方宁去方家也是没有什么问题。
主仆三人悄悄出了王府,也没人阻拦,方宁放心下来,径直往将军府走去。
路在脚下,好像每一步都那么漫长,沉重的步子载满了许多悲伤和遗憾,方宁抵着头,任由眼泪打湿地面。
即使兄长得以幸存,可是方家牵连的那些亲人,还有尚在襁褓中的敬轩都已经不在了。
往日恢弘的将军府就耸立在方宁眼前,沉重的大门上贴着封条,过去还算热闹的门前只剩下萧条。
方宁看着漆黑的大门,想起了从雁荡关归来的那一日,嫂子宋氏领着家小等在大门口,笑着迎接方宁的归来。
可惜,再也见不到曾经的景象,想要推开大门,可是门上的封条却那么碍眼。
方宁扬起的手最终还是落下,背靠着大门,缓缓滑到地上,仰着头,试图让泪流回心底,可是怎么也做不到。
睫毛渐渐湿透,干涩的感觉慢慢升起,方宁擦了擦眼角。
然后靠在大门上想着她回来后的日子——那一日,方家的叔伯们拖方宁带回来的家书,一封封拆开后是方家军嫂恩的笑颜;那一日,家宴上虽然少了方家的爷们儿们,但是个个都为自己家驻守边关的男子骄傲。
可如今……
方宁静静地靠着大门,地上还很冰凉,松绿想要在方宁身下垫些东西,可是方宁稳稳不动,松绿也没有办法,只是将意见斗篷披在方宁身上。
“主子,酒我买来了!”
柏青提着一坛子酒终于出现,香汗淋漓,却还是先讲东西呈上给方宁。
方宁结果酒,放在地上,这时候她终于舍得起身了。
将斗篷扔到松绿怀里,方宁敛好衣裙,往后退了几步,在合适的地方朝着大门跪下。
“方家列祖列宗,以及方家惨死的亲人们!
宁儿不孝,眼见着亲人惨死,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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