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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来的帝京一战中,也证实了这一点,哪怕颜飞卿、苏云媗、玉清宁三人轮番出手,仍是没能胜过当时的李玄都,便可见一斑。
这位无道宗长老自然也不是对手,死于李玄都的剑下,李玄都亲手从他腰间摘下这柄大宗师,后又转赠于好友胡良。
胡良正是因为有此刀在手,以先天境的修为,对上寻常的归真境也勉强有一战之力。
当然,如果是同样怀有宝物的归真境高手,诸如颜飞卿、苏云媗之流,那就要各凭本事了。
所以说,越境而战往往只存在于理论之中,真正到了生死相搏的时候,凡是能踏足出神入化三境的高人,谁不是各有莫大机缘,各有压箱底的身段,想要真正做到越境而战,又是谈何容易。
说起此事,又不得不提到玉清宁,当时的颜飞卿执掌青云,苏云媗执掌妙法莲华,玉清宁身为玄女宗的下任宗主,能与此二人并列齐名,自然也有相应宝物,只是并非刀剑,也不是那把太九伞,而是一架古琴,名为“九天玄音”
,那日帝京之战,她在城头之上抚琴,以琴音化雷霆,便是满城风雷,以琴音化剑气,便是万剑雨落,故而她与李玄都的第三场斗剑,其声势要远远超出前面颜飞卿和苏云媗的两场斗剑。
最终斗到生死相向的地步时,九天玄音的七根琴弦皆断,算是损坏严重,不过这张瑶琴毕竟是不输于正一宗紫青双剑的宝物,李玄都的佩剑也因此被毁,也在情理之中。
渡船顺流而下,大约只要两个时辰便能抵达下一个渡口。
李玄都双手扶住渡船的栏杆,对一旁踮起脚尖才勉强高出栏杆稍许的周淑宁微笑道:“待会儿下船之后,我们三人便要往西南方向而行,离开芦州境内,进入中州益阳府,然后去往龙门府,这一路足有数千里之远,又有青鸾卫围追堵截,实在难行,你可要有吃苦的准备。”
周淑宁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忽然瞪大眼睛。
只见在宽阔的河面上,有两艘芦州水师的战船朝这边靠了过来,船高三丈,又设三楼,船头裹以兽面铁甲,狰狞骇人,船舷两侧女墙开有密密麻麻的箭孔,行驶于河面之上,气势磅礴,体量已经颇为不小的渡船与这两艘战船相比,可谓是小巫见大巫。
李玄都看了眼胡良。
胡良闭目感受片刻之后,摇头道:“船上没有先天境和玄元境的高手,只有一个抱丹境,应该不是咱们的踪迹暴露了,如果青鸾卫早就发现了我们的踪迹,也不必用望气术来搜寻我们,此时多半是青鸾卫知会了芦州总督衙门,在四下设卡拦截,要用总督衙门的兵来封锁芦州边境搜人。”
李玄都轻轻叹息一声,平静道:“甩开了青鸾卫的追踪,结果又迎面撞进了青鸾卫提前设下的大网之中,看来我们的运气不算太好。”
胡良脸上露出一抹狞笑,伸手按住腰间的大宗师,准备厮杀。
寻常兵卒,不过是固体境修为,就算百战老卒,至多是御气境,实在是经不起胡良这位先天境高手的折腾,只是民不与官斗,尤其没有宗门为依仗的江湖散人,多少有些忌讳。
不过胡良可以算是军中出身,真要打起来,也不会顾忌什么,当年的帝京城都闹了,青鸾卫的都督也打死了,还怕这些地方军卒?
李玄都轻声道:“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为好,先看看再说。”
胡良嗯了一声,虽然脸上神情还算温和,可语气中却包含着不曾掩饰的杀气,两艘战船逐渐靠近,清晰可见甲板上的水师兵卒,手中挽长弓,背后负羽箭。
为首的是一名披甲将领,腰间挎刀,在这个刚刚有些许凉意的初秋时节,竟是披了件黑面红底的大披风,颇有些“装腔作势”
之嫌。
两艘战船在距离渡船还有大概十余丈的地方停下,荡漾起的层层余波便使得渡船微微晃荡,武将按刀而立,身后披风随风微动,看上去颇为潇洒威武,在他身旁的一名校官上前一步,朝渡船喊道:“奉总督衙门之令,搜捕钦犯!
胆敢有包庇、窝藏钦犯者,或是反抗搜查者,立杀不赦!”
胡良说道:“咱们两个能瞒混过去,就怕小丫头被他们认出来。”
李玄都轻声道:“如果瞒不过去,那你出手便是。”
胡良缓缓点头,衣袖猎猎,腰间大宗师出鞘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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