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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还在飞快的前进,急促的马蹄在深夜的官道上发颤吵杂的声音,许是因为速度太快,在经过不平整的路面时,马车会剧烈摇晃,此时,那颗所谓的宝物,已经从路乐乐的手心滚落在地发出暗淡晦涩的光泽。
珠子变成了绿色,说明它已经吸附了起自身能承受的毒,而此时,泱未然仍旧脸色发青的晕了过去,说明,他体内的毒素已经得不到任何控制。
之前摸到他脉搏,的确是很平缓安慰,甚至从鬼姬身边走向他时,一如第一次见面一样,他笑容那样的灿烂和温和,看不出一点病态的模样。
原来,刚才的假象都是在珠子的作用下强撑出来。
如缕的青丝包裹着那张苍白而熟悉的脸,路乐乐冰凉的手指将泱未然唇角的血丝轻轻擦去,动作极其缓慢和轻柔。
等他脸上恢复了干净,她才终于扣向他的脉搏。
那一瞬,她眼底犹如一滩死水,没有一丝波澜,眼眸空洞毫无焦距的盯着马车的某一处。
“羽见,我不知道未然昨日到底中的什么毒?”
她如实的说道。
“据说这种毒药在西域被称为一月相思。”
“一月相思?”
路乐乐无神的眸子突然闪了一下,又看向深睡的泱未然,唇角勾起一苦涩的幅度,“为何叫做一月相思。”
一月相思,多么好听而深情的名字,可是为何竟然成了毒药呢。
“相思,相思,指的是感情,中毒者情越是深切,那他中毒越是严重,而且毒素只会淤积在心脏,毒噬着中毒者心底最沉重,最不舍的感情。”
手不由的一抖,嘴角的苦涩越发的浓烈,情深而中毒。
若没有情,这酒便是酒,若有情,那便是毒。
而脉搏显示,泱未然的毒素已经侵入心脏——那他的情,该是何其的深,何其的浓,何其的痛啊?
“那为何又要称为一月相思呢?”
“所谓一月……”
羽见的声音突然颤抖了起来,身体里某种痛楚像是再也控制不住就要蓬勃而出,“中毒者的期限只有一月。
而且,这一月,他的身体不仅每天要承受毒素的反复,最痛苦的是,他的记忆会一点点的失去,然后慢慢忘记周围的一切,人和实物,到最后,他会彻底的忘记心里最重要的人。
甚至,到后面,他的视力越会有清晰变成模糊,到最后的彻底失明。”
那低沉的男音中有几不可闻的哽咽之声。
此时,马车里一副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路乐乐抱紧泱未然,自己则如抽去灵魂的人偶一样,跪在原地,发丝凌乱,双眼空洞,脸色苍白。
唯有那只小手,不停的抚摸着怀里人的脸庞,从他绣致的眉,到卷曲密长的睫毛,到直挺线条优美的鼻翼,到那双薄唇,一遍一遍的,反复重复着这个动作。
“未然,他知道这个病情吗?”
“王爷他知道。
可是,小小姐。”
此时,羽见终于抬起头,那双深邃而痛苦的眸子凝视着路乐乐,“王爷他并不想让你知道病情。
他不想你为他伤心难过,也不想让你为他担忧。
但是,羽见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小小姐能否答应羽见?”
“你说吧,若是为了未然,我什么都可以做。”
在皇宫,看到他望着她笑,然后坚定的喝下那杯酒的时候,她那句,嫁夫随夫,若他真的走了,她会选择一起走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王爷他的身份是大泱的七王爷。
其实他还有一个身份。
南疆皇室几千年来一直有两大皇室继承,一是熙氏,二是溯氏——亦溯月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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