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皎洁,却被阴云掩去大半,见了也让人神思混沌。
雅间里的三人互相叙清了各自经历,奉辞思索间,仉亓又想起了严凝晓说起宋旬非同寻常的话,便也说给奉辞听了。
但其实奉辞不听也是明白的,能在驿馆处撞上捕快,自是让宋旬算到了。好在宋旬用人不利,若孙复是个行事利落的,带上三个人也能将乔琰生和仉亓二人拿住了。仉亓没什么武学造诣,独是掏刀快,算占个先机。若是先将仉亓擒住了,谅是乔琰生不敢妄动,俩人遂一块老实的被人押送到衙门去。
想到这的奉辞下意识摇了摇头,遂怅然道:“先等此事沉下去罢。“
人不是任由摆布的棋子,任谁能等得此事沉下去,已然被推到风口浪尖的乔琰生却等不得。
“那我岂不是总也露不了面?”
奉辞瞥一眼乔琰生,一面想着该当如何,仉亓一旁品着茶,显然不想搭这个话,少顷,奉辞倒恍然忆起林汶说的柳一白一事,如今乔琰生见不得人,这事交给仉亓来做,又怕他无甚武艺,羊入虎口……
奉辞将目光挪到仉亓身上,神情复杂,看的仉亓背后一凉,托着茶碟的手滞了一下。
“如何?”仉亓问着放了茶盏在桌上。
“一桩小事……我那一时急火攻心,糊涂的应了林汶。”奉辞仍盯着仉亓,谄媚的笑着。
仉亓立即明白了奉辞的心思。
奉辞凭着意气用事这一点,时常能惹出一段莫须有的来,虽说奉辞“智勇双全”,可将之化解,但又何必呢?仉亓又端回了那盏茶,细细品着。
“一时一词是误用了,分明是时常。”乔琰生戏谑。
奉辞回道:“人无完人。”
“别说的好像你只这一则缺处。”
“再不好能有你差?”
“乔某自诩是为性情中人,但到了你这只想称两句‘惭愧’。”
“意气用事非是感情用事,你我还是大不相同的。”奉辞谦谦一笑。
“你生得一副好皮囊,就多余长了一张嘴。”乔琰生气急败坏。
两人又吵了一段。
直到仉亓问到何事,两人方休。
奉辞借着拌嘴的气势,意气风发的起身说了柳一白与那听雨楼姑娘一事。
“柳一白今时也十八了,不就是通了两封书信。”乔琰生听罢只觉着是奉辞武断了。
“他两个书信如何往来?”奉辞脸色沉下来看向乔琰生。
乔琰生不知奉辞问这个做什么,且并不知悉,便摇摇头。
奉辞皱了眉反问道:“难道听雨楼和木卯镖局传信不成!那听雨楼是什么地方,多少双眼睛盯着的,木卯镖局是局中交接之处,有几个不知是归边棋的地界,她找到木卯镖局这,不是找事?”
如此一说,他俩若是书信确是只能是在这两处递收,但那又如何?只在两人之间的事,最多无非是郎有情妾有意。乔琰生见奉辞已是怒火中烧,只觉着奉辞犯不着动这么大的火气,一面劝解道:“尚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你犯得着生这个气?”
“听雨楼在城西,近皇城,木卯镖局近墨棋茶楼坐于东南,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他们听雨楼来人招惹,就是栽咱们的颜面。”奉辞义愤填膺,似是下一刻便要揭竿起义。“凭什么外面的人要敬归边棋三分,凭什么局里多少人丢了命也振局中纲纪?局中的颜面做不得,日后江湖里如何能立的住规矩?届时人人来欺两句,一点点败了名声,那才是覆水难收。”
乔琰生陷入沉思,不再吭声。
仉亓缓缓点了点头,讪讪的道:“怪不得看我,乔琰生出不得面,你原是为这个。”
“后天群会再论乔琰生一事,宋旬在我料想之外,我一时也没辙。“奉辞说一码归一码,略有歉意的看了看乔琰生,乔琰生本斜眼看她,现又看向了别处。
奉辞继续与仉亓道:“明日一早,你寻个人同去吧?”
仉亓应下。
孙复和驿卒的马车此时也到了开封府上,石丘和孟莲苓周河各自带人搜捕严升尚未归来,开封府上便没什么人,孙复至宋旬阅览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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