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非但不见半点建树,反而坏了父亲一生的筹谋……儿子很怕自己会耽误了孩子们的前程。
“父亲历经三朝,文采韬略无人可比,那几位夫子更是当世大儒,胸中自有丘壑。钰哥儿他们兄弟几个若是能有缘聆听教诲,定然极有进益。”
说着,悄悄地打量了一眼孙长玉,见他面上并无半分动容,顿时心中一凉,双腿禁不住有些打颤,但为了孩子们的前程,孙秉直还是紧了紧双拳,上前一步,小声恳求道:“若无意外,下一任族长应该是钰哥儿,或者是他兄弟,若是他们兄弟无能,只怕将来便是打理族中庶务,也无人信服……”
孙长玉闻言眉梢一挑,将手中的茶盏转了转,显然是被孙秉直说动了,正在沉思。
孙秉直见状,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成了一半,心中略略放松,也不敢有多动作,只耐心等着孙长玉思考后的决定。
好半晌,孙长玉放下茶盏,坐直身子,冷眼朝孙秉直看去,直到盯得对方怯怯地低下了头,他这才冷哼一声,道:“钰哥儿几个也不必都去,资质太差,去了也不过是白白浪费先生们的精力罢了。你回去考察考察,只择两个资质禀赋稍好的,送过去吧。”
说罢,又正色训诫道:“你如今是族长,若是连那资质一般的都一股脑儿地送过去,不怕族中人说你以权谋私吗?
“这些名师的束脩,族里可是也有出力的。”
孙长玉想得明白,家族固然重要,可也不能为了家族的繁盛,就一点都不顾惜自家了。
“孙家,眼下可经不起任何风浪了!你好自为之!”孙长玉严厉警告道。
虽然孩子们没能都去,这让孙秉直有些失望,但是一想到好歹争取来两个名额,他心中又稍觉宽慰,是以闻言连忙拱手应道:“多谢父亲,儿子遵命!”
说罢,便即刻转身回去办了,生怕晚了片刻,自己的孩子会吃了亏。
孙长玉见状,长叹一声,合目靠在椅背上。
到底是,不堪重用啊……
天空中,细碎的雪花,一粒一粒地飘洒下来。
很快,房顶上便覆上一层白色。
韩府里,韩彦背着一个小包袱,正与舒予、韩忻和韩葭母子三人告别。
“北境的战事又紧急起来了吗?”舒予拉着韩彦的手,眉头锁成了川字。
“你不必担心。”韩彦反手握住舒予的手,笑着安慰她道,“这原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秋冬之际,草原上草木枯黄,冬储不足,为了活命,他们自然会加紧进攻。至少,得劫掠一些过冬的物资,先把残冬熬过去再说。”
舒予想到这两年天气转冷,冬季变得愈发地漫长了,温度也比往年低很多,草原上的生活自然是愈发不易。
“这些都是早有预料的,镇国公也早就做了部署。如今要我过去,不过是多个人出谋划策,尽力避免意外罢了。”韩彦笑道,“如今,大周与瓦剌的这场战事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我们当然要严阵以待,不给敌人死灰复燃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