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精致的别苑。
“大公子,这是安阳城四大家族这一年的生意账簿。”一位清秀的小厮抱着一大摞的账簿走进了房间,将手中的账簿放在桌子上。
时烨微微颔首,声音依旧冷得像冰块一样,“如此你便下去休息吧!”
小厮闻言转身出去,在准备关门的时候,突然“咦”了一声,“大公子,这里有一封书信。”心中腹议:不会是那些小丫鬟偷偷放在这里送给大公子的书信吧!
时烨眉微微一皱,“烧了!”并没有起身,只是冷冷地掷出两个字。
“哦!”小厮应道,脸上并没有多少的惊讶之情,似乎这样的事情以前也做过不少,弯腰捡起书信,一张薄薄的信笺从里面滑了出来,小厮好奇地捡起来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大公子,这封书信好像不是那些小丫鬟给你的。”
说着走进房间,将手上的信笺递给时烨。
时烨接过,淡淡地扫了一眼,眼中的神色忽然添了几抹兴味,安阳城四大家族生意往来的总结归纳?!随即看了一眼桌前半人高的账簿,唇角勾出一个冰冷而又玩味的笑。
取出信封里面其他的书信,目下浏览一遍,眼底的意味反而更深了,与他谈交易么?那会一会也是无妨。
天色微微放亮,风清持早早地便醒了,简单地洗漱了一番,依旧是躺在苑落中的小榻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书卷。
没多久,察觉身侧便多了一道白色的身影,略带审视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风清持眉眼都没有抬一下,目光依旧是停在书上,“有什么话就说?”凉声开口。
“你这几天晚上都去哪里了?”时暮眉微微聚起,问。
风清持突然诡谲一笑,“你不是应该知道么?”
时暮唇红齿白的青涩小脸顿时一涨,她果然知道他在跟踪她!
前几日他偶然发现清持晚上都不在房间,心下担忧之余也有几分好奇,便跟踪了她几日,只是,前几日她都是去了安阳城的大街,都只是很随意的走走,最后他都会跟丢,当然,他心下是认为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在跟踪而摆脱他的一种方法,至于之后到底如何,他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一般都是天色放亮的时候才悄无声息地回来。但是昨夜,她居然直接去了夙街,甚至在下夙动手瞬间杀了一个人,那样的速度,那样的手法,没有多年的经验根本无法做到。
“可是我不是跟丢了么?”既然被风清持发现了时暮也就没有什么好隐藏的,干脆一脸郁色地坐在风清持的面前。
风清持一手持着书卷,另一只手在空中随意地拈了一片纷飞的梨花,抬头对着时暮翻了一个白眼,鄙视地说道:“跟丢了还好意思说?”
时暮顿时一噎,愣愣地看着她,脸上郁色更甚,她那一脸不以为然和冷然鄙视是怎么回事?从桌上端了一杯茶水猛地灌下,狠狠地瞪了风清持一眼。
“真是浪费我的好茶!”看着时暮如牛饮一般,靠在小榻上的风清持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你这里能有什么好……”茶字还未说出口,时暮的脸色霎时一红。
“怎么?品出来了?”风清持恍如看好戏一般地看着时暮脸上表情的变化,半带着戏谑地说道。她对其他的要求并不高,唯独茶。
舌尖上还残留着的感觉告诉他这是产自东海渝国玉滇山的上等毛尖,“天下茶分九等,玉滇毛尖当属第一”这句话是对玉滇毛尖茶的评价,若是这个茶再不好天下放眼天下便也没有好茶了!只是,玉滇毛尖极其珍贵稀缺,莫说是她一个风家最不得宠的庶女,便是他这个时家少爷得来也是极为不易,她是从那里得来的这些茶?
“你到底是从那里得来的这些茶?”时暮眉目紧皱,定定地看着面前姿容绝世的女子,面容复杂。不知为何,最近安阳城来了不少帝京的权贵,其中不泛像言络那样的位高权重之辈,甚至他今晨收到消息,似乎紫皇和蓝钰也都离开了帝京,来往安阳城,如果……
风清持眸色微凉,不惊不扰地看了一眼时暮,冷声道:“收起你脑子里那些龌蹉的想法。”
“那你一个风府最不得宠的庶女,怎么会有这种茶?”时暮依旧不依不饶地问,双目紧紧地盯着坐在榻上的绝世少女。
“无可奉告。”风清持脸上的神情和话语中的语气都凉薄不少。
再次目无温度地看了时暮一眼,直接下了逐客令,“时公子,此间荜陋,恕不远送。”
见风清持如此,时暮只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