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原本居住在市里一个很简陋的高危楼里,当我和警局钟建赶过去时,二房东说他已经离开了。
在我的要求下,二房东将我们带到了他之前居住的那个小隔间里。
这是那种很常见的小隔间,原本的房间布局被直接更改,每个房间用铝板或者木板隔开,做成简单却更小更便宜的隔间。
陈松租下的这间小的可怜,只能放下一张窄巴巴的床和一个桌子。
很难想象,程萌和陈松自从进了城里,就一直生活在这个狭隘的空间里。看不见阳光,每天呼吸着夹杂各种气体的空气,甚至隔着一片薄薄的木板,就有另一个男人在肆无忌惮的打鼾。
二房东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脸上带着一条细长的疤,看起来却有些唯唯诺诺的软弱。
很极端的两种概念出现在一个人身上,难免会觉得有趣。
他说,陈松很早就退掉了房子,因为没有钱,所以回农村了。
我点点头示意自己要离开,二房东从床垫子底下掏出一张字条递过来,说是陈松留下的,说不定会有用。
这是一张汇款的票根,数字是五千元。
是金恒给程萌的补偿款?我将票根小心的保存好,才算是彻底离开了大楼。
因为是危楼,已经年久失修,在外面远远的看上去,像是一张单薄的纸一样。
外面的涂漆已经脱落,露出灰白色的墙身。这样危险的地方蜗居着上百人,他们每天不仅要为了生活奔波,还要一个楼层几十号人抢一个公共厕所和公共厨房,有时候甚至排到十一二点钟才能吃上一顿晚饭。
即便这顿晚饭可能只是一顿简单的泡面。
我现在有些理解为什么原本清纯的程萌最后宁愿选择去做小姐了。
她还那么年轻,在看过了城市的灯红酒绿之后,却只能守在一个只有一张床一张桌那么大的地方,每天隐忍着别人呼吸过的浊气。
那些脱离贫穷的生活像是伊甸园里的苹果,即便良知上清楚自己不应该这样做,可是城市的诱惑就像那条吐着红信子的毒蛇,无时不刻不在敲击那颗心。
车上的钟建也很沉默,一言不发的开车。我们的目的地是城市边缘的农村,陈松和程萌共同的家。
这个地方叫刘家村,其中大多数人都姓刘。村头有一颗很粗壮的柳树,稀疏的人家分布,眼到之处全都是老人和孩子。
配合我们工作的,是这个村的村长,也是这个村唯一一个看起来年轻一些的人。
根据介绍,他本来是大学生村干部,一心想带着在农村搞出新名堂,可是村民一点都不配合,年轻力壮的都出去打工了。
“村长,你们村是不是有个人叫程萌?”我拉住热情的村长,阻止他为我倒水的举动。
村长一滞,点头答应道:“对,是有个人叫程萌没错,可是那孩子到现在还在外面打工,没有回来。”
我和钟建相互看了看彼此的眼色,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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