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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灵玉观察到。
她笑得,比以前多了。
自从她母亲逝世后,便压抑着心中悲痛,强颜欢笑,不曾开怀。
谢栩清出现,对她来说,是坏是好,尚没个定论,不过,对于叶灵玉的期许,是好的方向。
至少让她,有个喘气的时候。
让她有血有肉,更俱灵魂。
清冷孤傲,冷漠无情。
这是多数人评价。
或许他叶灵玉不能到那至高身边,但谢栩清或许能,还有…
叶灵玉膘了眼裴礼澈。
他也合适。
许朗就算了。
我不喜欢他。
“那是,我们宝贝卿羽,可多人保护着呢?”叶灵玉打趣着。
没有比看着他们脸色变化更有意思的事。
“白苏,你中意那个?”逸霄推了推身边人。
“暂时都未有中意的。”
“我喜欢裴家孩子,毕竟我看着他大的!”自然多偏爱。
而白苏想的,现在下决定,未免太早,况且,自然得小丫头自己喜欢的。
一群老父亲各怀心思。
只有顾卿羽浑然不知他们打的主意。
“时候也不早了,我和许朗先告辞了。”顾卿羽起身,许朗紧跟着,生怕跟丢了。
看到顾卿羽和许朗走远后,裴礼澈幽幽来了句。
“我觉得谢栩清喜欢顾卿羽,你怎么看?”
哦豁,人走椅子都没冷就问了吗?
“能怎么看,你两一起青梅竹马长大,也没个定亲,别说谢栩清,任何一个人,都有机会。”
扎心了。
“关键是卿羽,关键是卿羽,关键是卿羽,重要的事,说三遍,别说我不提醒你,你整天到处撒丫子跑,大江南北,风光景致是看尽了,可怜人家姑娘,天天盼你什么时候归家,扪心自问,你受得了?”
这一番话,谴得裴礼澈良心不安。
“我会,注意的。”
“孺子可教也。”
叶灵玉心安理得拿走了剩下三罐罐头饼干。
以后,可得多多留心谢栩清了,省得没反应过来,人就被他拐跑了。
“卿羽~卿羽~”刚回到自己府邸,梨落就跑了过来。
“我没有钱置办新衣裳了~可不可以…”话没说完,钱已经放到手中,还多了一瓶香水。
“嗯,还有,我买了一瓶香水送你,棠梨玉雨,你一直想要的,我先去睡觉了。”
梨落看着走远的顾卿羽和许朗,手里攥紧了钱袋子,但又两眼金光馋着香水,转身一溜烟跑出门。
“小姐,梨落要钱,越发的多了。”
“无碍,我们又不是养不起一个人。”
“是。”
“许朗,我睡会,饭好了,直接送门口就好了,我醒了吃。”
“是。”
“小丫头,窝里蹲又开始了?”白苏凭空出现,顾卿羽已经见怪不怪。
“不想动弹,想休息。”顾卿羽在床上滚了两圈,接着坐了起来。
“你刚刚和白虎神君,嘀嘀咕咕什么。还用了古神语。”
“大人秘密,小孩子不告诉。”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从那天开始,就不是了。
“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白苏把花放到顾卿羽手里。
“刚摘的。”
有些还散发着微光,柔和,安详,让精神放松。
“嗯,好看,闻了之后,安抚了心神,托你福,今晚我能睡个好觉了。”顾卿羽拨弄着花瓣。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承继会长后,每当顾卿羽心神不安的时,白苏总会送花抚慰她。
“小丫头,在你承继会长之位,不过三年多时间,能有多大变化。”
“不呀,我从小就能看到你。”
白苏怔住。
“小丫头,你说什么?”
“我说,我从小就能看到你呀,只是母亲说小孩子会看到点不干净的东西,要装作看不到,不然会被妖兽抓走,我那时候信以为真,就一直把你当做妖兽,没想到之后才知道,我一直当做妖兽的,是堂堂青龙神君。”说到母亲,那段时光,是快乐的,所以每当谈起,嘴角总归带笑意。
但是,白苏就不淡定了。
只有被选择成为会长,正式承继,得到四神君认可,才能看到他们。
小丫头说什么?
说从小就能看到他。
闻所未闻凡人可以看到四神君。
除非是…
但又没感觉到那股力量。
也不可能凑巧,只能继续观察了,但是在会面的时候,自然,也要跟他们提起。
如果真是能找到他们,或许,不久将来,就会有一番动荡。
毕竟寻找他们的,不止四神君。
还有,他们和四祸君,不计其数的妖兽,也在虎视眈眈。
要快。
不然,一切,将会重蹈覆辙。
“清儿,我将茶水里面的毒提炼出来了,这毒,是一种龙毒,流淌在远古龙族血液里,许是,有人得到一些血,下毒下得无声无息,不过,本来慢毒算着时日来,就能把人置于死地,但是添了其他急性,加剧了速度,怕是直接冲要命去。”唐恩绾在她偏阁里捣鼓,提毒对她一个医仙圣手来说,不难。
“娘,龙,不是早就都。”
“不看到,不代表不存在。”
蟠龙,蟠龙。
龙要作恶,便是生灵涂炭。
“羽儿,你见到了吧?”
不仅见到了,你儿还被…
“多的话,我就不说了,清儿,一切,你自己把握就好。”
“是,娘。”
子夜——
顾卿羽睡得,并不安宁。
一身热汗,眉头紧蹙。
“我恨你!凭什么你是……而我不是!”
“我诅咒你!我怨恨你!”
“……我与你,一起,别怕。”
好难过。
不行!
手想握住什么,始终,没有抓到。
睁开眼,只看到白苏两指点在额头上。
驱散梦魇。
“做噩梦了?”
“嗯。”
白苏并没有多问。
“我替你守夜,睡吧,明儿还要出去呢。”
“嗯?我要出去我怎么不知道。”
“苏瑾嫣递了口信,怕是有人忘了跟你说了。”
“女孩子家家一起逛街,如何?”
嗯,我觉得明天得穿点舒适点的鞋。
还得拉个车。
刚才那个梦,就像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是谁欢笑,又是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