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翟姑娘不知道当日周显已上船时是否也吃的此茶?”
周显已!
翟兰叶怔住,一双美目定定的,仿佛凝固住一般。
“姑娘不会是不记得了吧?”陆绎轻抿了口茶,目光毫不放松地看着翟兰叶。
“我……我自然记得他。”翟兰叶低垂下双目,难掩面容上的哀伤,“周大人谈吐不俗,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我听说,在之前几个月中,姑娘与周显已往来甚密,不知修河款一事,姑娘可有听他提起过?”翟兰叶轻轻摇头:“我只知他此番来扬州是负责翻修河堤。至于‘往来甚密’,不知大人是从何处听来?我前后只见过他三、四次,也只是小坐清谈,对他知之甚少。他也从未在我面前提朝中之事。”
“可是……”陆绎放下茶碗,“我还听说,他对姑娘你爱慕难舍,正是为了姑娘才不惜铤而走险,贪墨修河公款。”
大人如此说,是安心让兰叶无容身之处么?!”
“我也不必瞒大人,养父教养我多年,立下规矩,需有两万两白银的聘礼才能将我嫁出。这两万两白银固然是不少,可和十万两修河款比起来,却又算不得什么。我不知羞地说句话,便是周大人当真对我爱慕难舍,拿两万两白银把我娶了就是,又怎么会毫无必要地去贪这十万两纹银。”
翟兰叶怀疑道:“陆公子不止是贵公子吧!”不然怎会说这些
“姑娘真是聪慧过人,不错,我是锦衣卫经历陆绎”
“原来是陆大人”
陆绎笑了笑道:“姑娘前面说得极是,是我莽撞了,因此番来扬州办此案,几日来渺无头绪,甚是烦恼。今日泛舟,原是想散散心,不想又得罪了姑娘”说着边起身,朝翟兰叶拱手作揖。
“大人使不得!兰叶福薄,如何受得起。”翟兰叶忙上前,说话间她的手已轻托住陆绎的双手。
“姑娘可是原谅我了?”陆绎拉着她不松手,注视着她,柔声问道。
“沾花惹草!淫贼!”语嫣心中不齿道。
翟兰叶轻轻挣扎着,含羞带怯地低低道:“兰叶怎敢,大人言重了……有人看着呢,大人快莫如此。”
陆绎这才松了她的手,转过头来吩咐道:“你们都退出去吧,回船上候着。”
果然是淫贼本色,美色当前,其余诸事尽被抛到九霄云外,他大概也混不记得此行原是为了查案,语嫣撇撇嘴,懒待看这种风流韵事,拽上杨岳就回船去了。
外间雨已渐渐歇了,她一头钻进舱里,随手倒了茶,瞥见桌上的一碟子玫瑰酥饼,便顺手拿了来吃。
语嫣边吃着玫瑰酥饼,边朝外扬声唤道:“大杨,大杨!”
叫了两声,没人回应,她怔了怔:方才明明是和杨岳一块儿回船来的,怎得他不进来,也不应声呢?抹抹嘴边饼屑,她狐疑地起身掀帘出去,见杨岳泥塑木雕般坐在船舷边,身上衣袍被湖风吹得飒飒作响。
“大杨,怎么了?”她俯身诧异地瞧着他。
杨岳不吭声,看了看她,复低下头去看湖水。
此时,楼船上传来琴声,杨岳仿佛被什么物件猛击了一下,迅速抬头看向楼船……语嫣细究他神情,片刻之后恍然大悟,道:“大杨,你不会是看上翟姑娘了吧?!”
杨岳颇愁苦地将望了她一眼,仍不吭声,眉头皱成个铁疙瘩。
真的看上她了!”语嫣颇同情地看着他,烦恼道,“……你这事可不太好办。”
这事又岂止是不太好办,简直就是没指望的事儿。翟兰叶看不看得上杨岳且另说,想娶她,最起码就得要有两万两白银;就算天上白掉了银子下来,还有杨程万,他绝对不会容许杨岳娶个扬州瘦马进家门。
“你不是说想找个温柔贤惠,还得能干活的么?”语嫣干脆把整盘酥饼都端出来,又拿了顶斗笠盖他头上,自己也在旁坐下陪他聊闲篇,“怎么见了她,就连魂都没了?”
杨岳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以前不懂,到今日方才明白。”
“什么,什么……”语嫣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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