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没什么波澜,只回道:“好。”
但在心里又有一番别的计较,寿辰上他四哥的那几句话,似是替他解围,实则是坐实了他的荒唐之举。
越是推波助澜,越是可疑。
无虞在旁边自得其乐,顺手拈了片叶子,“唰”地变出一只小蝴蝶来,然后张开手任它往花园中飞去。
笑眯眯地刚要追上去,又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对他说:“为师今儿高兴,既然认了徒弟,便许你一个愿望,你说吧,想要什么师父都给你变来!”
白承夙虽然年岁不大,但从小锦衣玉食奴仆成群,听她这么一说,笑道:“我能要什么?倒不如我送你一车黄金,一百奴仆做拜师之礼如何?”
无虞停下来认真想了一想,道:“我要黄金和奴仆做什么用?”
白承夙一时怔住。是啊,她要黄金奴仆做什么。这么多年来,他已习惯了宫廷荣华富贵,便以为这是最好的礼物了。
无虞见他站在原地不动,说道:“你要是想要什么东西一时想不出来,那便想好了再来告诉为师罢。”
说着又要往园子里跑。
“等等。”少年皇子在身后唤道:“本宫自小母妃就仙逝了,八岁便去往诏国做质子。始终寄人篱下,身边一个朋友也无。无虞,本宫要你一直伴在我身边。”
见他琢磨了半天只提出这么个要求,无虞哈哈一笑,道:“只是这样?简单得很。我还怕你要我变出只凤凰来呢。为师应了你了!”
“当真?”
“当真!”
……
“我看他有了着紧之人,就是有了软肋,如此一来,就好办得多了。”
四皇子手中抚着酒杯,与身边宦臣说道,“他这些年来倒真是长进很多。明明是自己设的暗卫,却悄悄外传什么承乡野丫头相救。现在,又弄了个什么修仙门派的幌子。先看看那丫头与他关系到了哪一步,能不能拉拢吧。”
他是华国皇后之子,本该是理所应当的当朝太子。只是当年国势危急,朝中他母亲那一党,早已经从探子处得知将送皇子为质的消息。几番商讨下,白承允作病避势,皇后去吹了好些枕边风,兼之几个臣子一唱一和,共同举荐皇七子为太子。
当时白承夙的母妃正在病中,皇帝又爱重那妃子,病危之季为了抚慰她,终于将皇七子立了储。
果然没过几日,诏国使者来谈,言下之意,非太子不得做质子。不多日,皇帝便在怂恿之下将太子送了出去。
白承允一党才有了这些时日徐徐图之。本想着那不过八岁的小傀儡,送出去后,与细作里应外合,找个由头不小心折磨死了就是,没想到屡屡碰壁,居然让他好好活到了十五岁的归国之期。
后又安排了刺杀,本应成事,又没想到那孱弱的孩童居然还利用这八年时间在国内培养了暗卫。这太子之位,本来只是暂时送出去的一顶挡箭牌,居然被他给坐稳了。
如今这小子归国得势,皇父宠爱信任有加。但毕竟还是小孩子罢了,想趁势掩盖锋芒,自己却不能再给他这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