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徒儿替你回答。您每次面对我的时候心里都是挣扎的对不对?您怕养虎为患,因为您知道,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了真相的话就绝对不会放过您!所以,你一直在杀与不杀之间徘徊,对不对?”
麦穗儿顿了顿,接着说道:“师父,这些年我敬您,信任您,一直视您为父,可是您呢?您一直都在骗我。我想知道,您既然有毫不留情的灭我满门,为何当初又要救我,为何不干脆一刀杀了我,也省的落得今日这样的局面!”
“你都知道了?”熊道宽此话一出便自嘲的笑了笑,“我真傻,既然你今天站在这,肯定是知道了全部的真相。我真蠢,为何不早一点杀了杜义,如果我在翠红楼便了结了他也不至于落得今天的下场。是,穗儿,当年是我率人灭了你麦氏满门……”
“什么?什么麦氏满门?田洛秋跟麦府有何关系?”杜义一直在一旁默默的听着,当他听到麦氏满门的时候,他惊呆了,看了看麦穗儿,又看了看熊道宽,他终于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麦穗儿猛的转身面对着杜义,她目露凶光的一步步走进他,“问的好!杜义,你心中充满了疑惑是不是?你很难把我跟麦府联系到一起是不是?不急,我这就告诉你答案,也好让你死的瞑目!看着我,我就是你当年派人血洗麦府时侥幸幸存的麦穗儿!”
“麦穗儿,麦穗儿……”杜义胆战心惊的喃喃重复了几句后猛然睁大了惊恐的眼睛,“你是,你是麦鸿儒的女儿!”
“好啊,你终于想起我是谁了!没想到吧,你和李耀祖费心筹划的这一切竟然还有漏网之鱼,你更没想到几年之后,这条漏网之鱼会女扮男装,改名换姓的混到了你跟李耀祖的身边,你更没想到你跟李耀祖谋划的逼宫大戏其实全在我的掌控之中!”
“不不不……”杜义慌乱的后退几步,“不可能的,你怎么会是麦鸿儒的女儿,当年他明明说没有活口的……”他举起颤巍巍的手指指向了熊道宽,“是你,是你骗了我,是你把她救了下来,并收养在身边!”
想明白了这一切,杜义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啊,妙啊,熊道宽,没想到吧,如今你跟我一样成了她的仇人,你和我都逃脱不了被杀的命运,欠下的债早晚是要还的,我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哈哈,你该后悔了,当初为何不一刀杀了她,偏偏把她养在身边,养虎为患了吧,真是大快人心啊,你要杀我,她要杀你,行吧,今夜就把一切了结了吧!你们打算怎么做?是先杀我,还是你们自相残杀?谁赢了谁再杀我?反正不管怎样,我应该都是最后死的一个是不是?”
杜义抬头看了看天空,“好啊,我还可以多活一会。今儿的夜色真好,我整日费尽心机的辅佐李大人,很少有机会抬头欣赏一下星空,今夜多亏你们给我这个时间,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尽情欣赏一番,唉,死了就什么也看不到了,要是这个时候能有一杯美酒就好了,醉了死的时候也就觉不到疼了……”
“当啷……”熊道宽的匕首跌落地上,他垂首站在那里,“唉,穗儿,为师与你相依为命六载,你视我为父,我视你为亲生女儿,我一生孤苦无依,人到中年突然多了一个乖巧的徒儿,弥补了我所有的遗憾,虽然我也害怕有朝一日你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也害怕你我有刀剑相向的一天,也知道我把你留在身边其实是留了一个祸根,可是我依然舍不得杀了你,曾几何时我犹豫过,挣扎过,可是当我看着你一天一天长大,听着你满怀尊敬的唤我师父的时候,我就舍不得下手,我希望你永远不知道真相,幻想着你我可以相依相偎的直到我死,也曾想过等我死的那一天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向你忏悔,求你原谅,那样我也可以瞑目了,可是造化弄人,我还是没有等到那一天。从我一念之差救下你那一天,我每每看到你纯真的眼神,听你真诚的唤我师父的时候,我就备受折磨,我对你的愧疚每天都折磨着我,如今,一切真相都已大白,我又怎么会与你动手,本来就欠你的,又怎么会带着着份歉意愧疚苟活下去,本来我想过,一旦你知道真相后,我也不用你动手,在你面前自裁谢罪便是,可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只有让你亲手杀了我,才能泄你心头之恨。穗儿,动手吧,杀了我,为你父亲母亲为你麦府所有人报仇!”
“你……”麦穗儿隐忍着呼之欲出的眼泪,缓缓的举起手中的匕首,“我麦氏满门数十口尽数死在你的手上,他们当中大多数只是下人,与我麦府只是雇佣关系,他们与你何仇何怨,你连他们都不放过,你确实该死,别以为你自愿求死我就会原谅你,你就可以抹去你所犯下的罪行,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不可能让你就这么死去,熊道宽,拿起你的兵器,是死是活就看你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