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梳洗,老伯暂时换上云牧的衣裳,走到大厅像个孩子面露怯色。
账房先生温和问道“衣裳还合身吗?”
许是太久未穿过像样的衣裳,一双布满皱褶的手颤抖地抚着衣褶子,一遍遍摸平。
先生见他如此,“你可记得自己姓名?”
老伯使劲点点头声音稍微哽咽“有,有,我记得,我叫方丞平,是从外地逃难而来,在这已有一年光景,我们村子靠河,都以打鱼为生,家乡地势偏低,每年春潮涨水都会淹到家里,前年春雨落了半个多月,没一天停歇,村里的房屋倒的倒,塌的塌,我们只好逃难出来,落到无忧镇无处可去,在破庙里安身,与我一道而来的还有些村民,有些在路上就病死了。”
“老朽在无忧镇里多亏客栈伙计们照顾,才饥一顿饱一顿的撑了过来。”
“庙里那些孩童,才是……唉。”
说完老泪纵横。
先生听后沉默半响,拍拍他肩膀安慰道“往后你就在这里帮忙干活,也可以照顾到那些孩子们。”
老伯对账房先生行礼“谢谢,谢谢掌柜的。”
“无忧客栈没有掌柜,大家如同家人,叫我先生就好。”
“是,是。”
先生叫阿行来安排好老伯的房间。
妄何见事已经办妥,可以放心跟殊词辛进京,一年二百两纹银,实在太动心。有了这笔钱想做什么都能都水到渠成。
眼看天色渐暗,大伙开始准备晚饭,老伯在后院帮忙做一些杂事。
妄何看着墙角认真嘱咐云牧:“好好照顾这些花草,它们可是我全部心血。”
云牧深知花草是妄何的半条命,除了破庙里的流民就这些花草让她上心。
“放心吧,有我和阿行在,它们不会饿坏的。”
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殊词辛跟了妄何一天,明早就要带她回京,这一趟还真是意想不到的顺利,说顺利也不是,都是银子的功劳。
这两天聚贤楼恐怕依旧清冷,不知景颢有没有来过宅院,想必也知道他出了城吧。
殊词辛回京心切,再次催促妄何收拾好包袱,妄何没什么可带,来来去去都是那两套陈旧的青灰色衣裳。
倒是在一个盒子里小心翼翼拿出包东西,殊词辛看到那左一块右一块破布包的严严实实的东西,不禁皱眉。
妄何把这包东西收拾好。想着明日一早便要离开无忧镇,跟这个陌生男子进京,心里不禁起了一团迷雾。
前路未卜。
账房先生今夜早早打了烊,这是往常少有的情况。
妄何和殊词辛商量二百两银子的事情,妄何要他先支付一百两。
殊词辛言词诚恳“在下出城过于着急,身上并未带银两。若信不过,可立字据。”
妄何拿来笔墨纸砚,让他立字据。
旁边围着客栈伙计,都在看殊词辛下笔。
不多会一行刚健有力的毛笔字跃然于纸。
大家看完点头称道。
妄何认认真真把字据收好藏进怀里,好像藏了张二百两的银票。
这才稍微露出喜悦之情。
情不自禁拉住云牧和阿行,开开心心道“我马上有银子了。”
云牧拍拍她脑瓜子“别得意忘形,银子还没来呢。”
阿行露处担忧之色“妄何,你去了京城,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啦”妄何大大咧咧回道。
一伯二伯把妄何喊到后厨,拿出烘好的小鱼干包好放到她手中。
“你喝酒啊,总是自斟自饮,下酒菜都没有,这是你喜欢的鱼干儿,带着去京城,喝酒也能想起我们来。”一伯内心不舍,只能为她准备这些。
二伯从怀里掏出一张帕子“这是我多年酿酒存下来的配方,到时候怕用得上,你光酿些花酒果酒啊,姑娘小子们喝喝还好,老少爷们还是要这个配方,你自己掂量着办。”
妄何鼻子有点发酸,依然努力掩饰不舍的情绪,“二伯,这个我不用,您自己留着,太贵重了。”
二伯叹了口气“你这孩子,给你就拿着。”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