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镇的时候,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得这般精致秀美的衣裳,也未曾想过有朝一日能来京城,在镇上,每日都以小二身份示人,久而久之大家也并不介意她是姑娘还是小伙,久而久之,她自己也没那么在意了。
自殊词辛赠衣之后,依然是早出晚归,秋姨叮嘱她换上公子拿来的衣裳,妄何对着铜镜看秋姨认真给她梳理发鬓,她的头发又长又黑,在秋姨灵巧的手中宛如柔顺丝带,不稍片刻发髻就好了。
“若是有发簪会更好看。”秋姨瞧着铜镜之人念道。
似觉缺少些东西,又回了房,拿来胭脂水粉悉心为她打扮一番,铜镜中的女子越发精致起来,秋姨惊叹道“妄何姑娘,你仔细瞧这镜中之人,与之前有何区别?”
妄何端了铜镜,仔细端详里面那唇红齿白,眸若星辰之人,断然不信那人是自己。
转过身轻声问道“秋姨,这真的是我吗?”
心中忐忑,连寻求肯定的语气都显得格外小心。
秋姨抿了抿唇,露出和蔼的笑,“是啊,是妄何姑娘。”
妄何长吸口气,鼻翼微微翕动,又忍不住露出一个调皮的笑脸。铜镜里那姑娘也跟着她一样露出个调皮的笑脸。
心情万分愉悦。
秋姨拉了她往前院去,前院竹林边的桑果已经成熟,密密麻麻的红紫色小果挂在枝头,若抬头往高处望去,枝头上青色果子也有些许。桑树已有好些年头,枝干粗壮,绿叶宽大,所结果实颗颗饱满。
这熟透的桑果若无人采摘,便有鸟虫啄食溃烂掉落下来,往年几乎如此。
妄何想起在无忧镇与云牧采摘桑果的时候,摘来的桑果在无忧河随便洗洗,便塞到嘴里,有些酸的不能张口,有些酸甜合适,妄何素来不惧酸,于她,甜的单一才是无法接受的味觉。云牧吃的少,他怕极了酸,若是尝了一颗酸的桑果,整张脸都会扭曲起来,像春天下多了雨在泥泞的马路上跳动的蚯蚓一般。
妄何拎着桑果篮子大笑他,“云牧,赶紧对着河水照照自己那张脸。哈哈哈哈。”
云牧看着满嘴紫色汁液手舞足蹈笑弯了腰的妄何,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忘了刚才那个桑果酸的不能下咽。
吃不完的桑果拿回客栈酿酒,妄何喜欢极了桑葚酒,紫色液体从坛中倒出,抿上一小口,能抛却所有烦忧。故而每年都会采许多桑果酿酒。
妄何这般回忆着,露出淡淡的笑容。
秋姨唤她去摘桑果吃,她才猛然间回了神来,眼前的桑树略微高大,一些长在低矮枝条上的果实,踮起脚也能摘得到。
妄何穿着公子送来的锦织长裙,不便大幅度动作,只好跟着枝条摆动,一颗颗采摘下来,却发现果子在掌心已然放不下。
秋姨见了,一拍脑子“哎呦,瞧我这记性啊,只叫姑娘来摘果子,忘了提篮子来装了。”边笑边折回去拿篮子。
妄何把手中的果子吃了些,又扯了枝条摘,宽大的袖口麻烦许多,总会挂在枝条上,没有以前衣裳的利落。
忽然甬路间传来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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