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说话声音,到了能看清桑树这边时便戛然而止。妄何忍不住回了头去看来人到底是谁。
这一回头真真吓一跳。
不远处甬路上的两个男子正一脸惊愕的望着她这边。
她把手从扯过的桑树枝条上放下来,手中的桑果一把塞进嘴巴,拍了拍两只巴掌,尴尬笑了笑,一只手很不自觉的抬起来跟对面男子打呼,“公,公子,你不是出门了么?今日回来这么早啊。嘿嘿嘿。”
殊词辛并无诧异之色,默默地看了几眼,道“不错,挺合身。”
殊遇惊愣之间问道,“这是,妄何姑娘吗?”
茂盛的桑树与翠竹间,身穿淡雅粉色锦织长裙的姑娘,裙裾上绣着盛开的荷花,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腰带中纹绣着几枝已然开放的梅花,轻纱广袖衬托其手臂的纤细修长,更显柔美如玉,乌黑亮丽的秀发绾成如意髻,发髻上毫无装饰。
原是惊鸿一瞥,岂料她无意间的动作中,更是让人觉得可爱,纯真无邪,仿若出尘仙子,清雅绝俗。
秋姨拎了竹篮而来,见了殊词辛赶紧行礼,所出之言竟与妄何相同。
殊词辛点点头,看着秋姨把篮子递给妄何后去了书房,殊遇并未跟着同去,从碎石小路走到妄何身边,帮她一起摘桑果。
殊遇心知这是公子前几日为妄何姑娘定制的衣裳,只是惊讶于如量身定做般合适。
三人提篮采桑果,枝条摇曳中不时传来笑声,忽儿拿着桑果的姑娘朝书房那看了眼,神神秘秘的凑到殊遇边轻声问道,“公子这几日见首不见尾,每日如此繁忙吗?”
殊遇和秋姨对视一眼,低下眉眼,“公子酒楼的事儿有点棘手,姑娘的酒,味道虽好,然酒楼宾客稀少,无人问津。”
妄何第一次听说殊词辛有酒楼。不禁疑惑至极,他分明只说慕名求酒,并未说过要把自己酿的酒带到酒楼。
殊遇见事情已然这般,也无心隐瞒,便把这几日公子早出晚归把酒运到酒楼的事说与她听,并且每日都在酒楼盘点货物和掌柜商量事宜,并非如从前一般到处寻欢作乐。
妄何心知酒楼的重要,只是不知道看着像样的富家子弟,酒楼生意经营的如此惨淡,又想起那二百两银子,万一殊词辛賺不到银子到时候赖账也不是无可能。
心下便生一计,用手掌挡住嘴巴,轻声在殊遇耳边嘀咕几句,连秋姨都没听清楚,只见殊遇不断的点头肯定。
最后妄何叮嘱他,“千万说服公子,如此这般,看能否有效。”
殊遇赞道“姑娘不仅手艺了得,还聪慧过人,竟有如此妙法。”
两人不约而同淡然一笑。
秋姨看向这边的眼神显然也想知道妄何到底同殊遇说了什么。妄何走过去拉住秋姨的手,不等她问便眉眼飞扬道“过几天,秋姨就会知道了,咱们先保密,走喽,酿酒去喽。”说完拎着满满一篮子桑果走了,殊遇也赶紧开溜,只留下满脸疑惑的秋姨,手中的桑果在手心里印出一圈圈紫色的印记,稍微用了些力,熟透的桑果汁液从手中流了出来。但她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