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即笑着,熄灭炉火,将熬好的粥盛在碗里,置于桌上。生于贵家,这是他唯一识做的餐食了……
粥冒着热气,白即未敢上楼打扰阿时。在原处等了等,抬眼发现客厅拐角处有盆绿植,藤蔓攀着白色花架,一侧特意用细短的竹枝支着。
裤腿轻微摆动,他向前去拿起花架下的洒水壶,想起阿时昨日同他说,这柄处往下压就好。
他正色着,将壶对准绿植,压了一次无动静,第二次稍稍使了力,却不想水溅了一脸,原是壶口对错了方向……
“哈哈,你在洗脸吗?”颜时晚恰从楼上下来,轻笑着从桌上拿过纸巾递给他,想着,这家伙还能再傻一点。
白即也失笑,拭着水珠,勾人的桃花眼对上她的眸子,颜时晚正笑着,杏眸里装着星辰。
白即想起初次见她时的模样。
二人不知觉对视着,气氛渐缱绻……
窗外鸟鸣,颜时晚回神,避开他深邃的眸子,转身掩盖脸上莫名的绯红。
“你做什么吃的?”她找回自己的声音,走向餐桌。
白即微垂了眼睫,脸上复又现出笑意,也跟着她,“只煮了些清淡的粥,还望阿时不嫌弃。”
这次换作他循着她了。
“我倒是不挑,但你好歹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吃粗茶淡饭的道理…颜时晚从冰箱拿出三个鸡蛋往锅里加水煮着。
盖上盖子,颜时晚坐回餐桌,轻拿起食羹喝粥,自顾说着,“我晚上带你吃顿好的。”声音柔和。
白即只是看着她一勺一勺地喝着。
“怎么,白公子不赏脸?”颜时晚停下,抬眸望他,语气带着几分挑趣。
说实在话,颜时晚带着几分私心,只因她很满意今天的作品。
白即回神,也坐在桌前,望进她的眸子,“十分乐意。”
百分欢喜。
颜时晚避开他的目光,低头喝粥。她原先顾及他溺水坏了脑子,并不在意他看她的眼神。
可近两日她愈来发现有不一样的感觉萦绕着,大概……是她昨天看到书桌上他写的满篇的字。
“南若离,是你前女友吗?”颜时晚忍不住问出口,杏眸盯着他的反应。
白即握着食羹的手一怔。桃花眼凝着她,说友人不够,说爱人……他却未来得及许诺与她。
白即骨节分明的手暗暗收紧,眸色沉着。
“一位很重要的故人罢了。”白即低沉出声。
而你不知,你是阿离,阿离是你。
再抬眸,颜时晚已端了水煮蛋,放了两个在他面前。她见他那副模样,已知晓些端倪,便不再多话。
“豆腐,你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我请客。”颜时晚笑问着,这个称呼似乎很适合用在缓和气氛的时候。
白即失笑,末了答复,“桃花羹。”
“……”颜时晚汗颜,“这个吃过了,换一个。”
白即轻蹙了剑眉,模样认真,努力回想着。思虑了半会儿,他薄唇轻启,“记不得了。”
他只记得阿离爱吃的。
颜时晚愣了愣,又笑着,“那客随主便了?”
“嗯。”白即伸手剥着水煮蛋,举止依旧儒雅。她便也不再言语,埋头喝粥。
其实她很想再问一句,我和那位故人长的是否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