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山林又深路又长

    “……你？是你？！”陆贰惊得下巴掉到桌上，“你来这干嘛？”

    “我偶然路过，见这里灵气不同寻常……”

    陆贰摆出一副“你丫骗鬼吗”的表情，赵锦航不为所动，继续说：“……就猜想可能是你，进来看看，不行吗？”

    他用目光将这家店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嫌弃道：“你一个月多少工资？”

    “跟你有啥关系？”

    “辞了吧，跟着我管吃住，工资给你翻倍。”

    陆贰一脸问号，合着这大兄弟不是来奔现的，而是看中了她的才华，来招聘员工的？现在的公司还有这种玩法？

    “你是说，你想当我老板？”

    “男朋友，和老板。”赵锦航补充完善。

    总觉得和网上气质不太一样，陆贰左看右看，心想也许这就是买家秀和卖家秀的差别。作为一个本来也没打算谈恋爱，甚至还想从人家身上吃白食的无良买家，陆贰觉得这波也并不亏。

    “行吧。”

    有钱挣还有男朋友，这美事儿还用想吗！但是九楚曾教育过，女孩子要矜持，不能见了男人就开花，得学会欲拒还迎。

    “我考虑一下吧。”

    于是陆贰起身走到柜台前，站了五分钟，觉得差不多够了。总不能拒得太久，让老板太没面子。

    她走回去坐下：“我同意了，男朋友可以凑合着，工资翻倍可不能反悔。”

    一直等到陆贰下班，老板总共点了五杯饮料，六份甜品，还吃了两块刚出炉的鲜蛋糕。这狐狸精怕不是住在深山老林，村里物资匮乏，整天吃不饱饭？陆贰不禁感叹社会主义好，这普及小康的速度，如今连山头的狐狸都翻身做老板。

    “你还吃得下吗……”走出店门时，陆贰担忧道。

    “我可以。”

    然而到了餐桌上，狐狸精一次筷子都没动，客客气气道：“你多吃点，都是给你点的。”

    兔子肉、鸡肉、鸭肉、大白鹅……一桌子家禽，这……确定是给我点的？陆贰笑得很不自然。

    “你不爱吃肉？”狐狸精还是有些体察下士的，“那我让他们换一桌素菜。”

    “不不不！”陆贰赶紧摆手，“我不挑食，我只是觉得，吃肉好像需要一碗米饭？”

    陆贰一边小心建议，一边想着九楚可能不是个纯种狐狸，每次吃饭都是两大碗主食起步。看看人家赵锦航，眼里根本没有米饭面条馒头这些东西。

    要不怎么人家能当老板，九楚这倒霉师父却做出败家弃徒这种无良行为！

    “老板，请问一下，我们是干什么工作的？”陆贰小手一搓，跃跃欲试。

    “也没什么，都是些服务妖怪的手艺。”

    “啊？”陆贰一张脸耷拉下来。

    “怎么了？”

    “我做不了。”

    “为什么？”

    陆贰两手一摊：“我不会法术。”

    曾几何时，陆贰也希望能够多跟同类相处，想要去应聘一些能和同类们共事的工作。可惜作为妖怪，陆贰连一丁点法术都学不会，身无长处，实在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员工。唯一的能力就是吃，以此捣毁别人的感情。陆贰想起申知韶，有些羞愧难当。

    “你能抽取情感，就合格了。”赵锦航说。

    “这也行？”陆贰疑惑道，“那我都做点什么啊？”

    “婚丧嫁娶，之类的吧。”

    什么玩意？

    “主要还是婚嫁，我们还没开展死人业务。”

    什么玩意？？？

    “你是……开相亲公司的？”陆贰推测。

    “可以这样理解。”

    “可是我只会吃，牵线搭桥什么的我不会啊。”

    “这都可以慢慢学，但是现在我需要一个能快速消除情感，还不会动及记忆的特殊员工。”赵锦航说。

    这倒是很适合陆贰，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这套路，实在很像个职场升级、奇遇捡宝、帮助失恋少女重拾幸福的小清新治愈展开啊！

    陆贰想了想宿舍里那个受害少女，虽然现在有了新人，但保不齐对方以后会不会变心。眼前的爱情不可信，作为好友，理应为姐妹的未来多多筹谋，早日提升技能。日后申知韶嫁人时，手上牵着的是陆贰及整个公司团队精挑细选的夫婿，才更加靠谱！

    可是……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陆贰不记得自己跟一个网恋的食物袋交代过身份啊，莫非这狐狸精身兼多职，另一重身份是传销头目，平常就拿网恋当幌子诱拐无知少女？

    “在网上遇到以后，我查了你的资料，发现很适合我们公司。”

    陆贰想起来了，之前去应聘妖怪的工作时，听别人说，世上有妖怪，有神仙，有办事机构。其中有个管户籍的，本部设在天上，能给底下的人事机构开权限，只要是合法认证的公司，交点钱就能拿到权限。

    听说很多招聘都是通过这个系统周转，就像个妖怪人才库。陆贰当时还倒贴了钱，让一个小妖帮她做了份简历录入系统。

    陆贰又不解了：“招人就招人，那你网恋个什么劲儿啊？”

    莫非是无良老板，有什么特殊癖好，喜欢跟女员工有一腿？

    陆贰迅速双手抱胸，保持安全距离。

    赵锦航心说这你不该问我，该问问某个水里的家伙，是怎么把招人聊成网恋的。但赵锦航实在是个有合约精神的人，根据合约，在那人松口之前，必须坚持声称：“我看了你的档案，我一见钟情，不行吗？”

    陆贰把胸前抱得更紧了。

    证件照那个鬼样子……这老板到底什么口味？

    赵锦航又问：“不过我需要确认一下，你的能力会对记忆有损吗？”

    陆贰如实道：“会有一点，情感变了，大脑就会对记忆重新排序，也许会忘得很快。”

    “有多快？”

    “大概……几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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