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我的内心也是一阵打鼓。
“在下乃五皇子贴身侍卫,受主子所托保护姑娘周全。”话音刚落一个人影敏捷地旋身进屋又快速关闭房门。
来人面目难辨,可终究是自己人,于是我便走近些想要问个清楚。
“在下李贞,曾为葛将军副使,如今已拜入五皇子门下,今晚特来贴身保护姑娘安危,姑娘不必局促,只当我不存在便好。”说罢他便孤身走进房内,隐没在黑暗中。
听爹娘说葛将军于五皇子如父,二人一起维护着北境的国土,如今行刺之事与那北境早年被灭的绥国有关,二人来接手此事倒也不稀奇。
我坐在桌旁喝着茶,杯中的茶水已空,十安拿起茶壶想为我再倒一杯,我挥手阻止,这么黑的屋子,茶杯在哪都未可知。
“听闻绥国余党早已铲除,为何如今还会行刺皇子?”喝茶间思绪繁多,抵不住心中疑问还是冲着李大人所处的漆黑方向发问。
“绥国各部族虽已瓦解,可其中倒有一个厉害角色,当年逃到了赫兰国便再无音讯,最近几年和江湖上的地下组织沆瀣一气竟打起了光复绥国的主意。”
朔朝国力强盛,可周围表面上心悦臣服的邦国势力渐大,本就虎视眈眈,伺机而动。而这绥国的余党竟能潜入朔朝国土意欲暗杀,可见朔朝盘踞的各国细作已无处不在。如此看来,这世道不出十年必将大乱。
秋风乍起,水波翻涌,搅乱了原本平静的月夜,也隐匿了周围不可为人道的脚步。
李贞宝剑出鞘,剑光和倒影在墙壁上的闪烁湖光一般寒凉。
刺客伴着潮水在缓缓逼近吧。
“姑娘,往后站站。”李贞见我仍坐在窗边,便叫我同他一起隐蔽在黑暗中。
我拉起十安的手,缓缓退后。
屋外七皇子“所居处”传来喊杀声,刀剑碰撞之声接踵而至,李贞抓紧宝剑,守在门口和窗户之间,伺机而动。
可不过半晌,打斗声却渐渐平复下来。
背靠我们的潭州,本该是微弱的灯火不知何时变得火红,将天空映成了暗红色,这等光亮绝不似岸上灯火,而是,火光?
李贞守在门口与窗子之间,见情况不对向外探头查看,他向后方岸边望去,神色大变。
“潭州走水,姑娘先待在房中切勿轻举妄动。”他抛下一句话就匆匆开门跑了出去。
我握着十安的手,她的手心已被汗浸透。
“小姐,怎么办?”
行刺七皇子只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消息,而真正的目的是……火烧潭州?
如今潭州已经失火,这邪风又会助长火势,回到城中反而不安全,一会儿说不定会有许多百姓涌向津渡,如今还是待在船上为妙。
“我们出去看看。”
“小姐,外面说不定还有刺客,李大人都说了不要轻举妄动啊。”十安语气焦急,似有隐隐的哭腔。
“行刺七皇子应该只是幌子,打斗声都停了,船上现在还算安全。”我将右手从十安手中抽离,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