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志儿继承马家。”
马元看着沉默不语的兄弟俩再次重复了先前的话,好半晌马浩凄然一笑点头道:“可以啊,这个决定很好。”
长衫的袖子极大,故双手藏在袖中外人是看不见的,所以现在没人知道马浩死死攥着的两只拳头,而隆起的两腮肌肉以及紧绷着的身体瞒不过眼光毒辣的马元,为防止日后自己西区兄弟二人无人压制恐产生间隙,有些话马元不得不提前明说。马元招呼兄弟二人坐下,然后一只手搭在桌上,宽大手掌盖住一封红信纸,正是一纸婚书。至于是谁的婚书,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了,马志的余光也瞥到红色信纸,心头多了些不情愿的情绪来。马元带着些歉意冲马浩苦笑,长叹一声道:“原本去哦却是打算让你来继承家主,只是前些日张家太爷亲自前来说起了十几年前的一桩婚事,为父不得不仔细思量啊。我马家和张家斗了一百多年,也就是张家太爷在世时稍有缓和,且你爷爷与张太爷私交甚好,于是当年也就在绣绣出生时给志儿定了娃娃亲。”
这些事兄弟俩以往只晓得个大概,原本以为是这一任张家的家主提出来这个想法,不曾想是张太爷亲自出马,这分量不可谓是不重。游学多年,马志素来有自己的见解,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得不从,只是哭丧着个脸罢了。而马浩即便是心有怨言,去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向父亲作揖行礼道:“谨遵父亲大人命。”
“张马两家结亲百利而无一害,你理解是最好了,日后你要好好辅佐志儿,虽说张马合流,但终究是两家,日后与张家的一些事宜,你弟弟若是无法做主,你可从中点拨。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不论是对我马家还是对烛龙镇,都是极好的。”马元深深看着二儿子,语气轻柔,尽是无奈。然马浩只得接受,毕竟这对马家是好的,哪怕是不甘心,也只得如此了。马元见马浩答应,自然是为马浩的懂事而高兴,马浩素来便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只怕不会甘愿屈居马志之下,若是日后马志能力能够折服马浩,他自然是无话可说,怕只怕日后马元西区,而马志的手段魄力又无法应对一些事,只怕到时候马浩会有所动作。所以接下来马元只能说得明了一些了,“浩儿,为父必须告诫你一点,马家的家主只能是志儿,现在是,今后也必须是。张家这几年发展极为迅猛,隐隐有压制我马家的趋势,以往我们还能与之分庭抗礼,现今主要是马家后继无人,只靠你一个人是顶不住的,这也是不得已为之。只有志儿在马家家主的位置上才能稳住张家,否则我们是没有时间的。”
“父亲,我知道的。”马浩苦笑道。
“若不是你早已娶妻,其实我当然也希望你能偶迎娶张家小姐,只是你明白的,像是我们这种大家族的子女,是不会给别人家做妾的。”马元所说也确实是实话,他也看得出来马浩有些心仪张家的小姐,奈何事已至此。再然后,马元便与马志说道:“志儿,为父愧对于你,知道你志不在马家,只是生于斯,有些东西你无法逃避,现今你也只得放弃一些东西,全心全意地做好马家这个家主的位置。”
“父亲,孩儿定不负父亲嘱托,只是父亲今日为何这般言语,这有些……”马志晓得后面的话不甚合适,于是抬起眼看了眼父亲,双鬓斑白面色蜡黄,看起来身体欠佳。马元笑笑说:“像是什么?遗言?志儿莫要多想,为父的身子还可以撑个几年,还想看着你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呢。对了,明日你备些礼物去张府拜访老太爷,想来那边也早就知道你回来的消息,早去拜访也是应该的。”
“知道了,父亲。”
“父亲,好歹让七弟休息几日再去不迟。渝州城离龙泉镇少说千里,七弟只怕也累了,到时候若是休息不好被张家太爷看见只怕会以为七弟身体不好。”马浩建议道。
“你所说也并非无道理,只是早去合适些,这交由志儿你自己做决定吧。”马元显然是有些乏了,说了几句便将两个儿子撵了出去,这几年来身体每况愈下,不知还有多久可活,自己在时马浩或许还会老实,自己若是不在了,这两兄弟不知会闹出什么来。
想到此马元便心神憔悴,马志生来便与世无争的性子与他娘亲极为相似,这也是当初为何会送他到千里之外的渝州城念书,这一去便是十七年,中间也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家聚一聚,年后便匆匆忙忙走了,寻常日子也只是靠书信聊表思念罢了。马元靠着椅子仰望房梁,双目空洞,不多时便有丫鬟轻敲房门,马元答应一声丫鬟便轻轻推门进来,端着药碗放在马元身前桌上,丫鬟糯糯地道:“老爷,该喝药了。”
“嗯,知道了,退下吧。”马原报以微笑吩咐道。
“不行啊老爷,夫人特地嘱托奴婢要亲眼看着您喝下去,否则回去夫人会骂奴婢的。”丫鬟显然是有些为难,马元笑笑说:“你这孩子也真是实在,好吧好吧,免得你被夫人说道,我喝完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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