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坐下后,慕容轩就给许倩说了少年时掏树洞的事,许倩眯着眼,好久才问:“你也有过那个时候?看不出来啊,这么老成持重的慕容同志,也有顽皮捣蛋的少年时光哪!”
“哈哈,都一样。可惜现在老哪!”慕容轩道。
许倩还是眯着眼,“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你老?倒是我觉得自己一年年老了。老得没了激情,只剩下一张躯壳了。”
“哪里哪里,你这是过高要求。不过,……许倩,还是一个人吗?”慕容轩顿了下,还是直接称呼名字了。
许倩抬起头,一笑,“一个人。哈,将独身进行到底了。当年我在岭南,慕容同志又……哎,你们,你和那个主持人到底怎样了?结婚了吧?”
“没有。她也在北京进修。”慕容轩正说着,服务生将茶上来了。
许倩问:“在广院?你不去看看?”
“这次不去了。”慕容轩揭开杯盖,闻了下,到底不是岭南茶,香味不怎么纯正。
“你们是不是……有问题了?不过,我以前在岭南时,就觉得你们……能守在一块这么多年,不容易了。我估计你也是一直迁就着,不然……”许倩停了话,慕容轩道:“问题倒是没有,但是,也许……”
“啊,为难就别说了吧。这几天你们怎么安排?”许倩茬开了话题。
慕容轩介绍说,这几天主要是准备跑发改委和几个部,明天一天吧。后天,他想到郊区去一趟,看望一下自己的老领导。
许倩听了,算了下,说:“后天我陪你一道吧。不然,你一个人去那地方也很麻烦的。我开车,也方便。何况老领导我在岭南就知道,也该去拜访下了。”
慕容轩望着许倩,“那好,我们一道过去。”
两个人谈着谈着,自然就谈到岭南的那些官员们,听到方勇已经去世的消息,许倩也很震惊。“在岭南两年,我最大的收获就是懂得了官场政治。在下去之前,我对官场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了解。下去后,我才知道,越到底下,官场越复杂。这种复杂不是工作上的复杂,而是人际关系上的复杂。是人为的复杂,微妙,且没有处理的通用办法。只有在工作中一点点摸索,才能好好地解决。”许倩笑道:“我记得老街拆迁时,有些钉子户我根本就动不了。后来还是你想了办法,软硬兼施,总算拆掉了。基层工作,有时就是斗智斗勇哪!”
“看来许倩同志真的得了三昧了。到了省一级官场,人际关系超过了工作关系。复杂啊!我常常想:一个gongchandang的干部,如果哪一天工作起来,不需要考虑方方面面的关系时,那就好了。”
慕容轩将茶杯端起来,看着清澈的水里,茶叶正浮动着,鱼儿似的,自在极了。但是,细一想,这些鱼儿也有不自在的时候,它们被杯子制约着,永远在杯子之内。
这或许就是规则与潜规则吧?
第二天,慕容轩陪着李静宜,还有迟青,跑了计划中要跑的几家单位,项目基本上都有了眉目,大家的心情也都舒畅了。
现在是项目经济时代,一个地方的发展,与项目的争取有很大的关系。不然,各省各市这什么要在京设立各种名目的办事处呢。岭南也曾在京设过一家办事处,可是后来之办事处的负责人,不仅没有给岭南弄到项目,还把政府的一大笔钱裹着跑到国外去了。从此,岭南办事处就没人提了。这回,跑了一圈后,李静宜对慕容轩道:“看来,我们的办事处还是得设立起来啊?回去就考虑。这事啊,慕容同志你牵头,看看哪个同志合适。一定要灵活的,但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灵活到跑走了的。看看谁合适,我们回去再研究下。”
慕容轩说也好,有个办事处,来京办事也方便些。更重要的是,现在国家的项目越来越多,而且都越来越集中在北京这一块。别的地方在这儿设了点,有人专门打探情报,项目争取的力度自然就大些。你不设点,项目信息到了岭南,已经是尾子了。好的、大的项目早被人家给拿走了。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公平竞争。为了应付这种竞争,岭南办事处不得不恢复了。至于人选,等回去再慢慢考虑吧。
慕容轩也望了望他,问:“什么感觉?说说看。完全是无中生有嘛。你们啊,你们,就是跟着感觉,乱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