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他又打电话给我,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他说他要来接我,我没同意,我让他告诉我地址就好了,我可以自己过去。他选了一家离我单位很近的特色小吃馆,看来他对我单位周围还是熟悉的,这家店在我们这一片非常有名,而且菜系很讲究养生,只是我内心有点排斥,你们懂的,我和东东恋爱的时候去过几次。因为离我住的地方不远,我安排好了时间,穿了身简单的衣服,走路过去。入夏的晚上虽没有白天那么热,总归也是热的,加上我一路走来,体温高自不必说,于是一进店门的时候,被冷气一击,毫不客气的打了个喷嚏。他选择的房间在二楼,这家店,一楼是大厅,简单落座的都是些大众食客,二楼要复杂一下,分成独立的包间,保密性很好,听说招待过慕名而来的特需食客,比如来S市拍戏的演员。魏森这种人物,自然不好坐在大厅的。来到他选的房间门口,我轻轻敲了敲门才推门进去,他已经在了。这么大的桌子,我正在考虑坐在哪个位置,他指了指他旁边,说,坐过来这里。我硬着头皮坐过去,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如果他表白,没有二话直接拒绝。如果只是谈工作,对咱的想法很纯洁,那自然是要恭维高层领导一下,毕竟咱这种社里的小人物能这么被重视,倍感荣幸啊。
他一本正经的坐着,我坐在他旁边怎么都觉得别扭。我还没调整好我的心态,他已经开始了话题。他大约的和我说了几个方面,我开始听的不认真,后来越听越觉得,姜还是老的辣。他讲完后,忽然岔了话题,对我说:不管你承不承认,我觉得念宝写的就是你自己。我愣愣的看看他,他很直接的看着我,问:我能叫你念宝么?我“啊”的一声站起来:魏总,说笑呢。您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他起身拉住我,按着我的肩,让我重新坐下。我有点不知所措。他也坐下了,轻声对我说:念宝,我知道会让你觉得唐突,但我真的喜欢你很久了。我知道你前不久分手了,我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他说话的同时,我脑子已经在紧急构思,他刚说完,我的话就出来了:魏总,您搞错了,我没分手啊…他怕是没想到这出儿,我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拿起包就跑了…哎哟我的妈,幸亏我反应机智,可明摆着也闯祸了,魏森被我摆了,回头不定怎么收拾我呢。
怕他出来追我,我一路跑回了家。回家后嘲笑自己:魏森那么绅士的人,才做不出这么丢身份的事。不再想那么多,我换下被汗打湿的衣服,去洗澡了。
大约是失恋后一直在折腾自己,加上昨日跑回来后带着汗直接冲澡受了凉,我的身体终于扛不住打击,第二天我病倒了。家里没有别人,我躺在床上,头晕的厉害,我睁开眼,头顶天花板的吸顶灯一圈圈的画着大大的圆,晃的我更难受,我只好又闭上眼。手机响起的时候,我循着声音摸索了半天,没有看来电显示就接了,“喂?”,是魏森,他即刻听出我病了,他声音里听不出慌张,但语气很果断:在家?等我。我还没说啥呢,他就挂了。这人,真的是传说中在我们这一行叱咤风云了那么多年的魏森吗?
等等,他说什么,等他,他知道我住哪儿,他怎么会知道,我搬家后和谁都没说过啊。不知道过了多会儿,有人敲门。我吃着惊,费力的起来,晃到门口,从猫眼里看看,天哪,真的是他。我躲门后不敢出声,电话响起来,他说:开门吧,我听到你手机响了。我还是把门打开了。然后也没力气管他,径自又晃回床上躺下。经过这么一折腾,我难受的更厉害,头愈发的呼啦呼啦转着圈儿…我紧紧闭着眼,等着这阵痛苦过去。
他似乎是在找拖鞋换,我模模糊糊中听到他开鞋柜,但肯定没找到,于是穿着袜子进来了。我躺在床上,他俯下身来,似乎是要摸我的额头,我偏头躲过,闭上眼不说话。他问我:我能做些什么吗。我不说话。“你想喝点水吗?”我还是不说话。他大约就那么站在我床边,我觉得很不舒服,囔囔着鼻子说:你出去吧。他果然出去了,大约是去参观我的客厅了,我的头还晃的厉害。他不再发出动静,我因为难受,一直闭着眼,居然睡着了。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他在卧室里。就在我旁边,他坐在地上,后背倚着床头柜,在看东西。我歪头就看到了他,他穿着休闲T恤,领口微开,头发不长,视力很好不带眼镜,五官轮廓分明,看书的样子酷酷的,神情有些冷静。他的手很长,怎么会不长呢,一米八几的个子。看到他的手,我忽然想起了东东的手,东东个子不高,和他出门我从来不穿带跟的鞋,东东的手很小,大约还没有我的手大,他经常开玩笑说:看我Q版的小手。而魏森的手在我眼前,居然这么好看,干净,修长,皮肤细腻,五指关节不明显,显然是养尊处优的手。觉察到我醒了,他把看的东西放一边,我撇了一眼,是我以前写的随笔。他站起来:感觉好些了吗?不知道是不是睡多了,眼睛有些疼,我使劲的闭了闭又睁了睁。没有回答他的话,我问:现在几点了?他拿手机看了看:下午两点,你有没有觉得饿,要吃点东西吗。我无力的摇摇头,这次感冒来势汹汹,我除了头晕目眩还嘴里发干,一点胃口都没有。他很快去倒了杯温水给我,顺便拿来药。我把水喝了,药没有吃。“确定不吃吗?吃了会好的快些。”他还杵着手等我拿,我把杯子放床头柜,没有搭理他。他安静的坐下,继续看我的随笔。
我虽然还起不来床,但已经不困了,他就这么在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我感觉很压抑。许是真的饿了,我的肚子发出了一声抗议,他暗自笑笑,起身走出去。我则觉得有些脸红。我听到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我以为他走了。我安静的继续躺着养病,脑子不忘构思着我文的大致走向。不长时间门竟然被打开了又关上了。他回来了,去帮我买了饭。他大约先放好东西,又洗干净了手才来卧室,他看了看我:能起来吃吗,不然我拿来卧室给你。我试着坐起来,还是头晕,他已然明白,把饭拿来,看我慢慢喝完一份稀饭,接过碗出去了。我听到他吃饭的声音,很小,但是能听见。我才意识到,我没醒的时候,他一直在陪我,当然也是饿着的。我忽然觉得之前对他反应太过,他虽然是领导,但并没有拿权力逼我做什么,而是正大光明的提出追求我。现在我病了,他还衣不解带、茶饭不思的在照顾着我。我心里隐隐有些感动,大约也是因为病了,所以比较容易感动吧。我决定用平和的态度和他说话。
他吃完后又来卧室,他看我还在躺着,问:想听点音乐吗?我点头说好。就这样,他帮我放了音乐,然后又坐在了我床边的地上。我:坐地上不凉吗?他笑了:有地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又说:腿太长,坐地上舒服些。我心里默想:歪理,嘴上却不说什么。他见我对他态度好了些,放下书,面朝我:我们聊聊吧。我点点头,他的脸离我太近了,我不敢看他,于是又闭上眼。他说:念宝,你不答应我是因为我的身份吧。我知道,我的追求会让你觉得不安,可是我已经错过了一次机会,我不想留有遗憾。大意是说,如果他不追我怕我会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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