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点的地方多了去了,王府不比寻常人家,收个继子颇为麻烦,你以为五万两够什么的?没钱就去借,这个可是好买卖,想想光王妃有多少嫁妆呢。”
两人磨缠许久,最终把价钱定为了两万两,妇人当场摸出两张千两的大银票作为定金,陶管事毫无推辞地收下了。
岂料人算不如天算,赵王妃那边受了阻,还没多久沈娡又冒了出来。原先陶管事颇看不上这个女孩儿,觉得她不过是个长得好看的花架子,怎知运气这等好,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上玉牒的正经主人!
这下该如何是好?那两千两银子她已经给小儿子造了新宅院,叫他吐出来是不可能的,指不定怎样哭闹打骂呢。
陶管事愁得嘴里发苦,顺带着看沈娡的眼神越发不善起来,只可惜对方懵懂无知,毫无所觉。
赵王妃自从沈娡得封后,顿觉一切名正言顺,可谓是心满意足。今年的年节可不能和以前那样简单筹备了,王府多了一位这样美丽聪慧的郡主,就像黑色的幕布上镶嵌了闪闪发光的明珠,许多往日不曾看到或者不用着意的地方都被照亮。
“咱们家总算也能举办年轻孩子们的聚会了!”赵王妃兴奋得几乎要和小孩子一样鼓掌:“我女儿这么漂亮,那些公子肯定趋之若鹜,踏破王府的门槛呢。”
沈娡被她这番话说得羞红了脸,难为情地稍稍低下了头,那情景真是如花待放啊!
“到时候该请哪些人呢?真是为难啊。”
举办年后聚会,是京都中贵族人家有了待嫁或待娶孩子的规矩,名为聚会,实际上则是相看媳婿,类似后世的相亲或者联谊。敏仁帝对沈娡格外宽容,虽表示要为其指婚,却叫赵王府无需顾忌,尽管举办宴会,有了合意之人他再审看罢了。这种为女儿体谅一般的心思真是稀有,就连沈娡本人也有些惊疑不定,她是为何得到这样的厚爱呢?
年后聚会能请到的都是府内当家夫人交际圈内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不但能显示该府的财富地位,更能显示这位夫人的魅力与名声。
赵王妃与孙侍中府上关系冷淡,与京都许多其他富贵人家的女眷关系可是不错的,这与她的好性子离不开干系。
虽然丈夫的权势在贵夫人的社交圈中值得看重,可是这些贵夫人也都是地位尊崇,心气不低之人,又有谁能长期忍受一个挑剔难对付的人呢?有几位贵夫人的夫君在朝中颇有脸面,或者本身就是弄权之人,但她们过于强势的性格并不受这个圈子的欢迎,其中较为出名的,就有那位出身玲珑苑的华亲王妃。
赵王和她不一样,是多少知道一点沈娡与太子的关系的。新得了一位这样受到瞩目的女儿,也到了婚嫁年纪,再加上敏仁帝的首肯,若是刻意不举办聚会也有些惹人议论。他与皇甫仪暗中商量过此事,皇甫仪的回答令他瞠目结舌。
“殿下对此女的确十分看重,但如今同是天家血脉,便是无缘,岂有妨碍其前途之理?若是举行聚会,殿下亦会暗中相助,使聚会好看体面,愿郡主能觅得一位好夫婿,那人若稍有不如意之处,殿下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太子在沈娡被封为郡主的那一天,便知敏仁帝此举彻底断了他的念想,说不尽的绝望与痛苦。
事到如今,他反而有些后悔起来,当初为什么把常之霖调走呢?
常之霖除了父亲是个地方官之外,其他地方可谓是尽善尽美了。好在自己给了他御史之职,等将来回京,高升指日可待,也不算委屈了沈娡。
那两人相伴时日甚久,默契亲密,更不提常之霖对沈娡的一往情深,有这样一个人照顾沈娡,想必她也会过的很轻松。更何况常之霖依附于自己的势力,将来即便移情别恋,也会顾忌着自己,不敢怠慢沈娡吧?
算了算常之霖归京的时日,太子又觉得是否久了些,那时候沈娡已经十八岁左右了,会不会略迟了?可若是在聚会中轻易筛选,一时仓促看不出那人的心性,错认了良人的话……
兜兜转转,两人居然又变成了名义上的兄妹,太子深觉此乃命运讽刺之举。
不知不觉间夜已黑,太子却沉浸于暮色之中,不愿点燃灯烛。他的贴身内侍暗示他该去几位妃嫔那里坐坐了,他也无动于衷。
东宫里那几位女人每日要么争宠夺爱,要么冷眼旁观,要么呆呆蠢蠢不知所云,竟没有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太子想起绿念也知往日之事,大概能略懂他的心情,便特意宣她前来,与自己闲聊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