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步子很是有些不稳,踉踉跄跄的往前扑,靖云蒻走近了两步蹲下身子来,朝他伸出手,然后小孩便一下子跌进她的怀里,整个人都笑起来。
靖云蒻将孩子搂进自己的怀中,一双手圈着他的脊背,初为人母,心头又不禁泛起一阵怜惜的涟漪。
小孩得了黄疸最是麻烦,身体器官还未曾发育成熟便要饱受摧残,吐得昏天黑地,而这孩子是比旁人遭了更多苦头的,太医院的一群御医寻不到好法子不能根治,每日便用汤药吊着抵着,好让这病不再严重,但这孩子才几岁大,小小年纪便吃成半个药罐子。
喝了太多的药胃口便不好,纵然宫中的佳肴数不胜数,可患了黄疸是吃多少吐多少的,连着强灌进去的药也吐了个干净,整个人日渐消瘦,唯有不在大公主过于强烈的掌控之下,才能开心那么一会儿同宫人们戏耍。
索性这孩子也是个听话懂事的,起初对靖云蒻不熟悉还有些戒备,到后来也晓得到底谁才是真的对自己好,便也就敞开了笑脸,对她很是亲近。
他喜欢这些玩具,捧在手中咯咯咯笑个不停,让靖云蒻陪自己一起玩。
“玩——”小孩随手抓了一把小玩具就往靖云蒻怀中塞,不知怎么自各儿又开始笑个不停了。
靖云蒻望着他稚嫩的小脸不禁失笑,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俩人便打成一片开始玩那些幼稚的小玩具。
边疆的某一顶帐篷内,也隐隐有低笑声。
北逸轩收到了靖云蒻托手下送来的书信,他在想这个手下这回倒是做了一件聪明事,二人之间的书信不再经他人之手,保密程度也高了不少,不必再用艰涩难懂的暗号来对话。
方一展开,便注意到了信纸的边角处皱得发脆,圈圈点点的,像是泪珠落下来拓印的痕迹。
他躺在床上,心情颇好的细细摩挲那一处,心下想大概是泪痕泅湿了信纸吧,心登时便软得一塌糊涂。心中的话他远在万里都猜得到,无非是关心自己的近况,有没有受伤,墨厉宸有没有欺负打压自己,疑惑这场仗打得累不累,再到最后总是会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些落在信上的字句仿佛靖云蒻在他耳边的轻声叮嘱,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靖云蒻了,也不知道她到底过得好不好,书信写得再多再频繁,到底也是难解相思之苦。
思及此处,北逸轩微微叹了一口气,只恨这仗快点打完,墨厉宸再怎么抢功劳都无妨,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回京看见自己心爱的妻子。
前些日子的一百军棍打得的确重了,那两人又是得了墨厉宸的命令,心中便是对北逸轩还存着敬畏之心,但军令难违,手下的动作也不由得放重,他现下是一连在床上瘫了好几天,做什么都需要有人来扶着自己借力才行。
北逸轩想给靖云蒻回一封信,拿手肘撑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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