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了,天涯一时兴奋,整个身体都旋转起来,一会进入到水中,一会又飞出来,弄得水花四溅,忽然之间,水流发生变化,好似是化作了一只巨大的手,捉住天涯的脚踝,手腕用力,天涯的身体,便如同水球一般,被丢了出来。
花枕月抬手敲了一下额头,无可奈何的说了一句:“无忧,接住她。”
眼前不止飘过一人,还有滴落下来的水,任无忧本不想动的,给她摔一下,知道人间险恶,也不算是坏事,但是,花枕月开了口,任无忧的手脚便不听自己使唤一般,当即动作,伸出双手将天涯接在了怀中,当他抱住天涯的时候,任无忧发现,这个女子,身体轻飘飘的就如同一根鸿毛一般,浑身软绵绵的,与冬日里的棉花一样,当真是奇妙的很。
“喂,看够了没有。”天涯眨着一双大眼睛,瞪了任无忧一眼。
任无忧慌忙将天涯放开,冷哼一声:“你老实一点,不要没事找事。”
天涯冲着他做了个鬼脸,便又飘在了空中,落在花枕月旁边,单手指着面前的河水,说:“花枕月,你快看,那水里面有东西,你这个赤山不是没有生灵的,你不是除妖人吗,快去把那水里面的谁要给抓出来,要把他大卸八块,哼,居然敢丢我,胆子可真够大的。”
花枕月瞄了她一眼,说:“天之涯不是知晓天下事吗,你倒是与我说说,这河里面的水妖是何方的妖怪,又有些什么本事,知己知彼,也好百战不殆。”
天涯把头一扭,翻着白眼,说:“你当我是什么,不知道,不晓得,没听过,要去你自己去打,你不是除妖人吗,天下的妖都归你管,这河里的妖,也归你管。”
任无忧瞥了她一眼,说:“原来,你也是有不知道的事情的。”
天涯持续不断的翻着白眼,拒绝与他们继续说话,飞到唐醉影的身边,单手搭在他肩膀上,冲着花枕月同任无忧做鬼脸:“不跟你们两个说话,还是唐公子好,又漂亮,又温柔,是这天底下最最好的人了。”
唐醉影被说的脸一红,低头轻咳了一声,颇有些不自在。
耳根清净,花枕月这才迈步走上前,站在翻滚的河流之前,方才那一只无形的手将天涯丢出来之后,河面便再未发生变化,白色的浪花腾空而起,又尽数落下,这条河实在是过分的湍急了。
看了半晌,花枕月抬起手掌,掌中运力,一股白色的气流,绕着她的手掌,顷刻之间,花枕月将这股掌力打出,击打在水面之上,然而,这道掌力就如同是泥牛入海,半分的波澜也未激起。
钟鼓冷笑一声:“不过是凡人之力,也敢与自然之力抗衡,不自量力,自取其辱。”
花枕月听了也不生气,唇角微微上扬,笑着言道:“赤山之上,经历了数年的平静,现如今,忽然焕发生机,总是要给予一点反应的时间,又是忙什么呢,且耐心一点,看着就是。”
话音未落,河水突起变化,本是奔腾的河水,忽然之间安静了下来,自河水中心凝结成冰,顷刻之间,蔓延到四面八方,滚滚流淌的河水,刹那之间,变作了光洁如镜的冰面,而自冰层之中,跳出一人,只见这人身穿白衣,满头银发,赤着双脚,足尖点着冰面,仿若是漂浮在水面之上一般,双目清澈,如同寒冰,落在花枕月的身上,怒气冲天,沉声喝道:“是谁敢扰我清净,将你性命拿来,以慰我之睡眠。”
这是打扰到别人睡觉了,只不过,在这奔腾呼啸的河水之下,当真能睡得着么,钟鼓也是微一愣怔,双目朝天,冷冷吐出一句:“算你走运。”
花枕月不理会他,双目对上那冰面上突然出现的妖,开口言道:“你将我的同伴从水里面扔了出来,并且,我要过河,去到对面,你的河水挡住了我的去路,没有办法,只能将你唤出,送我们过河去,这个恩情,我会记下,将来,你若有需要,我会还给你。”
那人的怒气因着花枕月的这一句话,便又上涨了一分,双眉急促,白发无风自起,脚边冰霜层层叠叠的侵袭过来,如同冰锋垒砌的山峰一般,怒声喝道:“此为我的地方,为何要与你方便,扰了我的情景,又要占用我的地方,人类,你是在自己找死。”
面对层层叠叠而来的山峰,花枕月不闪不避,抬脚踏地,湃然之气,自脚下向外扩散,将冰锋挡在面前,双眸微眯,轻声开口:“我是除妖人花枕月,今日要过河封魔,你这条路,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
十世除妖的除妖人对上赤山之妖,这一场,便又是一次新的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