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那自己的身体应该就在助理,且并无大碍。
他戴好面具,“现在能去审了吗?”
宋娆忽而轻笑:“走吧,王爷大人。”说罢,她侧身让开一个位置,跟在赵景淮的身边,往地牢走去。
一路上,赵景淮悄悄打量四周,这不是王府,也不是他名下的院子,那就是宋娆自己的了。院子里用太湖石做了造景,还有各色奇珍异宝,整座院子低调却奢华,绝对价值不菲。
慈心说得没错,当初赵景淮会娶宋娆,就是因为她有钱,贼有钱!天下万贯财,宋家独占七千贯,富可敌国这个词仿佛就是为了宋家而生的,偏偏宋娆还是独女,除了一个后捡来的义兄,再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宋家的家财自然都是她的了。
但事实是,宋娆大婚,除了十里红妆,什么都没得到。十里红妆也有百十万两,但比起宋家的家产,九牛一毛还不如,因此,婚后赵景淮就再没见过她几次,反倒是乐得用她为自己挡麻烦,弄得宋娆恶名在外,遭人厌弃。
但这会儿看到这个院子,赵景淮又觉得不对了,宋娆到底有没有钱?没钱,这院子哪儿来的?有钱,她的钱呢?
现在,赵景淮已经不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在林廷玉的身体里了,他更想知道,宋娆到底是真有钱,还是假有钱。
跟在宋娆身后去了别院的地牢,赵景淮更是被气到吐血,宋娆绝对有钱!这地牢的壁灯居然是和田玉的!那可是嵌在墙上的东西,需要和田玉吗?
走到深处,一张老黄花梨的圈椅上面搭着一整块柔软亮堂的雪狐皮,圈椅旁有一张方桌,摆着清酒与点心,墙上挖了一个洞,里面摆放着香炉,熏去了地牢里腐臭味。
“慈心,给王爷端张凳子来,阮言,把那窑姐儿……不是,把那歌伎带上来。”宋娆坐下,抬手吩咐道。
赵景淮心里闷着气,她坐着舒适的圈椅,就给自己坐凳子?
永定王爷全然忘记了,他现在只是个小侍卫而已。
粉衣女子被阮言扔在地上,却也不叫疼,只是怯懦地盯着宋娆,又咬紧唇瓣,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赵景淮,期许他能救自己。
“莲湘姑娘,再盯着我夫君,你这双眼睛可就保不住了。”宋娆端着茶盏,撇去浮沫,笑盈盈软糯糯地开口,一句话吓得莲湘赶紧收回视线。
冷笑着瞧了她一眼,宋娆继续问:“这儿没有旁人,说吧,你这样卖艺不卖身的歌伎,怎么想起来献身王爷了?是要钱,还是要命?”
“我与王爷是真心的……”
莲湘的话还没说完,宋娆手里的天青釉云鹤盖碗就生生砸在了她的脸上,“想好了再说。”
赵景淮瞥了一眼额角出血的莲湘,吓得心脏一哆嗦,这女人真够狠的,这是要毁了人家赖以生存的容貌啊。
被砸的头破血流,莲湘不怒反笑:“王妃动怒,是害怕我抢走王爷吗?”
“抢走他?”宋娆笑盈盈抬手,赵景淮一愣,接着才反应过来,伸手接住她柔软的手,耳边是宋娆轻软的声音,“能抢走的,我留不住,抢不走的,我不需要留。打你,是因为你碰了不该碰的人,你说你和王爷是真爱,可我刚刚砸伤你,王爷有看你一眼吗?”
握着宋娆的手,赵景淮总有些膈应,这毕竟是别的男人的身体,此刻却牵着他赵景淮的王妃,成何体统!
但听到宋娆的话,赵景淮不禁头皮发麻,这女人太知道什么是杀人诛心了。若有机会,他一定要休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