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璧皱着眉轻声与吕玲绮道:“这也忒辛苦了,姑娘若觉得不妥明日便不要去了罢,啊?”
吕玲绮忍着疼,让成璧擦药。她道:“这如何行?是我自己要求的,如今又放弃了像什么样子?”
见吕玲绮如此坚持,成璧也只得轻声叹了口气,继续与她擦药。
腿上只是淤痕青紫了,擦了药吕玲绮倒也没大在意。次日一早她醒来方觉腰腿疼痛,竟是起也不大起得来了。
成璧扶着吕玲绮起身换了衣裳。孙英见她走路都有些别扭,知是她昨日伤了腰腿,忙道:“伤的这样重?”
“倒是还好。”吕玲绮勉强笑了笑。
孙英见她走路都颇吃力,便道:“这如何得了?玲绮,你还是回去歇着罢。我去与那师傅说。”
吕玲绮思忖道:“人家想必是已经在等我们了。我如何能就此回去?若是如此,岂非言而无信?况且若半途而废,我先前岂非白白受了那些伤痛了?”
到了校场,马师果然已经在等。他见吕玲绮走路姿势古怪,便是知道吕玲绮身上带着伤。他也并未多言什么,又与吕玲绮示范,让吕玲绮自己上马。
那马昨日见了吕玲绮,今日再见她比往日更显温顺。吕玲绮吃力地上了马做好,本欲再下来,马师却挥挥手示意她坐稳了。
“腰腿酸痛乃是常见之事,姑娘不必担心。过了几日自然不会再疼。而且,若日日都来校场骑马,在下保证,姑娘往后都不会再腰酸腿疼了。”
孙英笑道:“大人这话说的,好似骑射真能治百病似的。”
马师与孙英道:“虽然不能治百病,但是却能防范百病。如吕姑娘这样久在深闺,养尊处优之人,即使坐着不动,病也要自己找上门来。”
马师在前面牵着马,因而吕玲绮在马上坐的很稳。这马果然乖巧听话,因着如此,一日倒也过的顺畅。
吕玲绮初时有些害怕,久而久之便习惯与那白马待在一处。十来日下来,吕玲绮已经能稍稍离了人策马走几步。
因此她颇欣喜,骑马就能走到更远的地方,虽然还不能走的极快,但已比走路快得多了。
偶一日,吕玲绮独自策马往上林苑深处多行了几步。白马不需她鞭策便能会意,走的不快也不慢,迎面秋风拂来,颇觉心旷神怡。
九月,上林苑处处皆是一派灿烂。黄叶簌簌飘落,秋高气爽,天空一碧如洗,微风拂来。吕玲绮索性松手,信马由缰四处漫步。
远处有一小溪潺潺流过,吕玲绮下马,牵着马到溪水边。她出了些汗,便蹲下身来伸手拿手帕浸了溪水擦了擦脸。
白马低头饮水,吕玲绮拨弄着溪水,听远处鸟鸣隐隐传来,四周静谧无比。难得的片刻安详,水底有小鱼缓缓游过,吕玲绮一伸手过去,那鱼就惊散开来。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马儿的嘶鸣之声,旋即马蹄阵阵,由远及近。吕玲绮便抬头望过去,一匹枣红色的高大骏马自远处而来。马上端坐一人,却看不清模样。
吕玲绮见状便要牵马离去,她不大愿意见人。还未上马,却忽然听得那人叫了一声:“吕姑娘?”
她不得不回头,见了那人却也惊讶起来:“傅大人?”
傅长明已然下马,牵着马往溪边走。两人隔着一条浅浅的小溪,傅长明左右打量了一番吕玲绮,方才似笑非笑道:“险些要认不出来吕姑娘了。”
吕玲绮此刻穿了一身长袍,束起长发,的确是与寻常傅长明见到的模样不同。她好奇道:“傅大人怎么在这里?”
傅长明并不直言,只笑对吕玲绮道:“数日不见,吕姑娘不仅身上大好了,还学会了骑马。怪不得古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在下也当对吕姑娘刮目相看了。”
纵然知道这是恭维吕玲绮的寻常客套话,她听了这话仍是觉得欣喜,便浅浅笑了笑,轻轻道:“不过是学着玩,学艺不精,让大人见笑了。”
“哪里。”傅长明四下望了望,安静地等着骏马饮水。水波潋滟,软风如丝,待马儿低头饮水毕后,傅长明道:“姑娘要往哪里去?”
“无事。只是出来散散心罢了。”吕玲绮起身,捋了捋马鬃上的杂草。她问道:“不知傅大人这是要往哪里去?”
傅长明微微笑道:“与姑娘一样,来散心罢了。”
吕玲绮满是不信,略一侧头,意味深长地瞥了傅长明一眼:“当真如此?”
&nbs...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